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靜若空穀。
良久,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宛若穿雲裂石,“皇上,臣不認為。”新科狀元莫子卿豁然上前,直言正色道。
頓時,眾人紛紛抬頭看向他,眼中絲毫不掩驚訝、鄙夷和欣賞。
軒轅錦嘴角抹起淡淡的淺笑,眼裏有了一絲懾人的神采,“莫愛卿有何看法?”
“臣認為,雲歌不可除。”
“哦,說來聽聽。”
莫子卿微微揖手,正言直諫:“寂封塵既然以六城換雲歌,可見雲歌必對燎焰國極其重要,如若鏟除雲歌,必當引起兩國戰事。隱憂山莊乃是天下第一莊,雲歌一死,也定當引起武林紛爭。”頓了頓,又接著道:“臣聽聞雲歌一身經天緯地之才,必是驚才豔羨之人。”他抬頭泰然自若地看向軒轅錦,語重心沉道:“臣認為如此之人應當為我所用。”
話音剛落,滿殿皆震驚地看向這個新科狀元,已有幾人暗自紛紛點頭稱是。
軒轅錦不禁吃驚他的談吐與氣度,一點星光在眸中跳躍,他緩緩勾起嘴角,雍雅自若,側臉和尉遲風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越景行豁然大驚,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橫眉冷對莫子卿,皮笑肉不笑道:“狀元郎意氣風發,老夫佩服,可惜年輕氣盛,難免言過其實,實與口出狂言無異。”他打住話頭,微微一揖,神色嚴肅:“皇上,使雲歌為我所用實乃不易,狀元郎”剛才那一番話隻是詹言曲說,請皇上三思。”說完,又深深一揖。
左相黨也不約而同地請示。
越景行的心思溢於言外,軒轅錦頭頂飄過一絲陰雲,冷哼一聲:“愛卿的意思就是除掉雲歌,挑起兩國戰爭?”殿上的聲音別樣雍雅,不鹹不淡,卻撩得眾人心旌一陣顫栗,“愛卿這是挑撥離間,是何居心?”
話語含威而不外露,眾人立馬屏聲息氣,人人自危,皆不敢言論。
怎料被反將一軍,越景行血色退盡,隨即必恭必敬地說道:“臣不敢。”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軒轅錦忽的轉而問道:“榜眼有何看法?”
眾人狐疑不解,但也不敢抬頭看殿上琢磨不透的皇帝。
榜眼李清上前一步,道:“治天下者以人材為本,臣認為狀元郎所言不錯。”眾人豁然大驚,榜眼這一句話無異在說皇上有一統天下的野心,不禁為李清
汗顏。
軒轅錦眼角斜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清,並無怒氣,又問道:“探花又有何看法?”
探花張元上前道:“自古以來,眾多英明帝王皆唯才善用,臣也認為狀元郎所言不假。”
軒轅錦凝眉看著眾人,清俊的臉上有著溶溶的光芒,沉吟半晌,才淡淡地開口:“雲歌之事朕會定奪,退朝。”
“退朝——”隨著一聲尖細的聲音,眾人紛紛離去。
“狀元郎,李榜眼,張探花請留步,皇上有請。”李公公疾步上前,輕聲道。
正欲離去的三人停下腳步,麵麵相覷,而後疑惑不解地尾隨公公向禦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