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墨喝了口水,問:“你想什麼呢!?”
“你…你你好端端讓我脫褲子幹嘛!?”
“看傷。”逐墨似是想到了什麼,眉眼含笑,問:“靜兒,你腦袋裏成天在想什麼!?”
程靜書捂臉。
她腦海裏全是不可描述的畫麵。
她低著頭,完全不敢直視逐墨的眼睛。
她鑽進被子裏,慢騰騰地在被子裏褪下裏褲,伸出兩截小腿給逐墨看。
逐墨眼神瞬間凝住。
那些旖旎啊,笑意啊,驟然就消失了。
他走到床邊,落座。
他盯著她腿上細密的傷口,小心翼翼地探出了手。
程靜書驚得往後一退。
逐墨問:“弄疼你了!?”
程靜書搖頭,道:“涼!”
逐墨就對著掌心吹熱氣。
他說:“我還是輕饒了程荷。”
“惡人自有惡人磨。”
“需不需要再給你請大夫來看看!?”
程靜書搖頭,“你傻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會看著辦的。”
逐墨蹙眉,吼她:“什麼叫看著辦!?這麼敷衍!?”
“我錯了!”
她不能再惹逐墨生氣了。
逐墨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對著自己總這樣不上心。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嗯?先前臉上受了傷,你也拖著不治,後來在銷魂窟裏受了重傷,到現在都沒有痊愈。你再說你是南齊小神醫,可真沒有人能信了。當初那個勇敢無畏向金佗宣戰的書靜大夫去哪兒了!?”
程靜書啞口無言。
其實她主要是沒能安安心心靜養。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哪裏顧得上自己的傷。
她幾乎抱著不死就行了的態度在過活著。
“以後,你不許再這樣了。”
程靜書點頭。
下人送來了狐裘和宵夜。
逐墨披著狐裘陪程靜書一同用膳。
他時不時替她夾菜。
吃得差不多了,逐墨放下筷子,告訴了她一件事。
程靜書驚喜:“楚衣回來了!?”
逐墨瞥她一眼,“你很高興!?”
“嗯,特別開心!太好了呀!”
“你和楚衣感情很好!?”
程靜書聽出了一些端倪,她立馬表達自己的忠誠,“楚衣是你的近衛,是你的兄弟。我這是愛屋及烏!”
逐墨臉色稍霽,他說:“楚衣帶回了很重要的消息。”
“方便告訴我嗎!?”
“楚衣查到了月凝村的事,過幾日我也要動身過去了。多的你就別問了,不安全。”
“不安全!?”程靜書坐直了,她問,“到底是誰追殺你?是不是蕭玨的人?”
逐墨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笑道:“放心。我會沒事的!你在這裏乖乖等我,我回來時會路過青州。屆時同你一起回望京。”
“不行!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
逐墨嚴詞拒絕。
程靜書沒了用膳的心情。
她呼出一口氣,道:“我是個大夫,帶著大夫一起出發,路上總能有個照應。”
“此行危險,你若跟著,我還要分心照顧你。靜兒,你乖一點!”
“那你就當我是個與你毫無幹係的大夫。你付我診金,以備不時之需。至於我的安危,與你無關。”
“又說胡話了!”
“我心意已決!你若不帶著我,我就悄悄跟著你。”
逐墨歎氣,道:“這次你是真的沒法子與我同行了。我得到消息,程大人要帶兵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