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冬日。
家家戶戶都閉門取暖。
隻有程靜書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遊蕩著。
楚衣和梁寧都跟著她,生怕她會出事。
楚衣蹙眉,道:“程小姐這是怎麼了!?這段日子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今日怎麼忽然就發作了!?”
“楚舵主,你怎麼這樣說我家主子!?”
“你還挺維護程小姐。”
“那當然。”
“哎——難道她猜到了什麼!?”
“猜到了什麼!?”梁寧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他隻是一知半解。
楚衣道:“沒什麼,跟緊了,別跟丟了。我瞧著程小姐今日臉色很不對勁。”
“嗯。”
……
程靜書走到了一間酒肆。
酒肆前掛著的旌旗都破破爛爛地,隱約可見“小城故事”四個字。
這名字,取得還挺樸素。
程靜書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半晌才邁步走了進去。
冬日裏,酒肆沒什麼生意。
店家百無聊賴地圍在爐子前烤火。
程靜書的到來打破了他們的安寧。
她問:“營業嗎!?”
哪有客已上門卻不做生意的道理!?
那老板娘迅速起身,熱情地將她迎了進來,急忙讓店小二擦了擦桌椅。
那桌椅都蒙了層肉眼可見的灰。
程靜書坐下。
老板娘問:“姑娘想喝點什麼呀!?”
“有什麼推薦嗎!?”
“聽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
“嗯。”
“那姑娘一定要嚐嚐咱們小城的招牌花雕。”
“好。”
“姑娘酒量如何!?咱家這摘牌花雕酒勁兒很足,不知姑娘能不能接受。”
她含笑,道:“能醉就好。”
“什麼!?”
程靜書搖頭,道:“就喝老板娘推薦的。”
“好,姑娘是個爽快人!”
老板娘去櫃台那兒打酒了,穿著粗布棉袍的老板瞅著機會就上前來搭訕。
這姑娘,美得太奪人眼球了。
從她進屋起,老板的眼神兒就黏在她身上,像是挪不開了。
奈何他婆娘在麵前杵著,他也不好明目張膽,現在總算找著時機了。
他坐在程靜書對麵,笑得眼冒金光,道:“姑娘一個人來玩!?”
程靜書笑了笑,沒答。
老板被這一笑晃了心神,又道:“天兒冷,我讓我婆娘給你暖暖酒,喝了身體舒坦。”
“謝謝!”
老板便揚聲讓老板娘去暖酒了。
老板笑嘻嘻說:“一個人喝酒能喝出什麼味兒!?我陪姑娘喝。”
程靜書婉拒。
她隻想一個人呆著。
老板臉色有些不好,卻還是自賣自誇著:“咱們這兒的酒啊大有講究,我們邊喝便說,大哥啊……”
老板說著說著就挪動著屁股,離程靜書越來越近。
“大哥啊,手把手教你……”
就在老板的手即將碰到程靜書時,姑娘騰地站了起來。
她冷眼看著老板,道:“自重!”
“喲!還是個烈女子!有意思,能喝酒、脾氣爆,對老子的脾氣!今日這頓酒,老子還就偏要陪你一起喝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