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書陷入了恐慌。
盡管楚衣多次強調她未來夫婿也是正當年華的好少年,而且俊逸非凡。
可程靜書總覺得欲蓋彌彰。
楚衣為何沒再她問出問題的第一時間就回答。
肯定有貓膩啊!
她該不會是被綁匪抓走了,強迫才和那人定了親吧!?
天啊!
什麼樣的人才會擄走良家姑娘當媳婦!?
肯定是又老又醜,花錢都娶不到媳婦的男人啊!!!
程靜書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成立。
假設她真的是被人擄走強迫,那她一定會掙紮逃跑,途中大概又被抓了回來,還被刺了一劍。
如此也能解釋她這一身傷了。
太可怕了。
能狠得下心刺她一劍的男人該有多冷血!!!
她可不會天真地認為打是親罵是愛。
這個設想對於此刻的程靜書而言簡直是晴天霹靂。
“孤苦伶仃”的姑娘蜷縮在床頭,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楚衣再端著藥湯進來時,程靜書就安靜了許多。
她像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再追問自己到底是誰,未婚夫婿又是誰了。
程靜書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喝著藥,依然忍不住苦得皺了眉。
楚衣將蜜餞往她那兒推了推,道:“吃一顆吧。”
程靜書掀目,道:“你還挺細心的。”
“這都是主子交代的,屬下隻是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楚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
“您請說。”
“你為何遲遲不正麵告訴我我是誰,你家主子是誰!?”
楚衣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但他現在不能說。
他道:“您先養好身子,等主子親自告訴您不是更好嗎?!楚衣哪敢和主子搶機會。”
程靜書心裏最後一點希望破滅。
這是她最後一次試探楚衣,也是她給楚衣的最後一次機會。
喝完藥她打了個哈欠,道:“我想休息了。”
楚衣點頭,收拾碗筷,道:“您安心歇著,晚膳時屬下再來叫您。”
“好。”
楚衣走後,閉著雙眼的姑娘驟然睜開了眼。
那雙清麗的眸中哪有半分困倦。
她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借著那條窗戶縫兒觀察著院子裏的情形。
……
一連好幾日,程靜書都待在醫館。
她偶爾到院子裏來曬曬太陽。
這日,她正靠在貴妃榻上。
午後陽光灑在她身上,畫麵定格地近乎完美。
陳白端著小板凳坐到她身旁例行給她把脈。
老人家仍是歎氣,問:“姑娘感覺如何!?”
程靜書誠實道:“不太好。”
“都怪老夫沒用。”
“您別怪自己。我聽梁寧說了,我這條命是您救回來的。”
“啊!?”陳白唇瓣張了張,卻沒能說出真相。
這姑娘和厲北廷之間的曲曲折折,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
他一個外人若是貿然開口,很可能會毀了一些珍貴的東西。
他隻能緘默。
程靜書像是沒看到他的驚訝,隻是盯著腳下斑駁的光,狀若隨意地問著:“老伯,您知道我這傷是怎麼來的嗎!?”
“怎麼忽然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