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書墨發翻飛。
及腰秀發像是層疊堆積的墨浪。
晨光灑在那浪上,愈發地迷人眼球。
原本是一位賞心悅目的美豔姑娘,奈何眉目凜然,發梢帶煞。
明明沒有持劍,也沒有握有其餘任何有殺傷性質的武器,可竟顯出千軍萬馬之勢。
不愧是太尉的血脈。
不愧是武將的後嗣。
程靜書吼道:“滾!”
“喲!你讓我滾我就滾,豈不是很沒有麵子!?小妞,你若是太尉千金,我還是當今陛下呢!快別做白日夢了!太尉千金何等尊貴,若藏在這窮鄉僻壤的山裏,我們會收不到一絲風聲!?行了。看你有幾分姿色,若真想求饒,那就拿出點誠意來!我也不是不講情麵之人。”
程靜書:……
可以!
很好!
你挑戰到了本姑娘的忍耐極限。
程靜書在房間裏藏了幾個殺手鐧。
那是她剛醒來,夜裏睡不安穩,總做噩夢,驚醒後無聊時做的東西。
她不介意讓這不知死活的殺手嚐嚐那殺手鐧的魅力。
思及此,她勾了勾唇角,道:“行啊!我們屋裏說,這裏人多,幹爹幹娘都看著,我年紀小,還未出閣,臉皮比較薄,還望大哥體諒。”
她冷著臉,忍著惡心說完這番話。
哪知這比諂媚著、嬌羞著說還要讓人心潮澎湃。
那殺手的眼神瞬間都深了不少。
程靜書扶著牆,虛弱地進了屋。
殺手緊隨其後,還吩咐他兄弟看好大叔和大娘。
程靜書隱約聽到大叔和大娘在說些什麼,但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取殺手鐧的事兒上,所以沒有費神去聽。
她一進屋就提著水壺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而後借口要換身衣裳繞進了屏風後。
她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枯樹枝編織而成的箱子。
此時,那殺手在外焦急催著:“好了沒有!?小妞,你不需要換衣裳,你今日這身衣裳已經很好了……”
程靜書提著一口氣,捏著嗓子喊著:“不要嘛…你就等我一會會兒,我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那殺手被這話撩得口幹舌燥,忍不住拎起茶壺,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程靜書終於拿到了殺手鐧。
她揣在懷裏。
她看了眼露出一條縫的窗,毫不猶豫將窗推得更開了一些,忍著小腿細微的不適感,直接跳了出去。
那殺手許是聽到動靜,直接闖了進來。
空蕩蕩的房間,敞開的窗,呼嘯的風……
這一切結合起來並不難猜出程靜書的下落。
殺手氣匆匆地追了出去。
方才有多心猿意馬,如今就有多惱羞成怒。
那小妞,居然敢耍他!
他今日就要當著她幹爹幹娘的麵強行要了她!
他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掙紮的本事。
程靜書一跑出去就直奔大叔和大娘。
大娘不停給她使眼色,若非怕引起殺手的注意,肯定會大喊讓她走。
程靜書投去安撫的眼神,貓著腰走到那殺手身後,惡作劇地扔了一個石頭,誇張喊著:“要爆炸啦!”
那殺手下意識地臥倒。
程靜書趁勢將大叔和大娘拉到自己身後。
她來不及解釋更多,隻能告訴大叔大娘,跑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