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氣溫陡然升高。
被這熱席卷的男女都恨不能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
程靜書直到此刻才覺得真實。
她真的得救了。
她的王爺又來救她了。
此番對於厲北廷而言,又何嚐不是如此!?
他長臂鎖著她,越收越緊。
吻,一改往日溫和,如疾風暴雨,越來越深。
程靜書疼得皺眉,卻不肯讓他停下。
他們兩個,都想借由這種方式去確定。
他還在。
她還在。
一吻畢,兩人都是氣喘籲籲。
程靜書靠在男人懷裏,唇瓣總算恢複了些血色,嗔怪道:“這樣子還怎麼去覲見陛下!?很失禮。”
開口的沙啞、情動,讓她自己都有些汗顏。
厲北廷卻近乎癡迷地盯著她的唇,還忍不住用指腹摩挲著,道:“王妃唇色豔豔,眸光瀲灩,陛下看了,隻會覺著本王眼光獨到,搶到了寶。”
搶到了…寶!?
程靜書眨了眨眼,隻覺得拳頭大小的心髒都快要跳出喉頭了。
片刻前還覺得徹骨的冷,此刻不僅回了暖,還像是入了春。
她明知故問道:“什麼寶!?王爺,誰是你的寶!?”
厲北廷如她所願,又吻了吻她的唇角,嗓音染著低磁,道:“靜兒,你就是本王的寶。”
“那…你真的要抓緊時間了哦!”
“抓緊時間做什麼?”
程靜書吸了吸鼻子,攸然抬起頭,笑著說:“王爺要抓緊時間把我娶回家呀!”
“好!”
“明日就娶!”
“好。”
她說什麼,他都依著他。
他這難得的好脾氣也讓程靜書愈發地膽大了。
她把玩著男人的發,眸光也不知怎地就落在了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處。
起初,她隻是覺得好玩,便伸手碰了碰。
男人呼吸明顯重了幾分,扼住她的手,輕斥道:“靜兒,別鬧!”
程靜書玩心一起,便收不住了。
他趁著男人不注意,笑著吻上了男人的喉結,還舔了舔……
男人驟然緊繃。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毛茸茸的小腦袋,這下…連推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深度的渴望驅使著他。
理智讓他推開這個傻姑娘,情感卻叫囂著想要更多。
他們都壓抑太久了。
一個壓抑著對上一世的悔恨愧疚,愛著卻又慌著,擔驚受怕,像是藏著什麼一經揭開就會玉石俱焚的秘密;
一個壓抑著對朝堂對那帝王之位上的男子的恨,想報仇卻又不得不韜光養晦,愛著程靜書卻又不得不考慮她的安危,一旦他報仇失敗便會牽連愛人全家,所以他一直克製著,不敢染指,不敢太過動心,可動心這種事,就如人的心髒搏動一般,不經意就成了習慣,待你反應過來,情根已然深種。
程靜書對厲北廷的肖想之心,從這一世初遇時就已經顯露,反觀厲北廷,他一直顯得被動又遲鈍。
他們能在一起,在程靜書內心深處其實深知,這都是她強求而來的!
他對她,似乎從未有過超脫理智的、順從內心的狂想和愛意。
她都已經主動做了這麼多了,他居然隻是看著……
程靜書泄氣地緩緩地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