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棄話音剛落就發現在場人的目光都嗖嗖嗖地朝自己看來。
這其中不僅有來自厲雲承及其私兵的仇視、憤恨、怒火,還有來自自己人的打量。
林棄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咳了咳,低聲對自己人道:“有什麼話回去再說,現在我們要一致抗敵。”
潛台詞!
要笑話我也請在私下沒有外人時再笑話。
暗衛們都是很有眼力見兒的人,聞言齊刷刷地點頭。
林棄很滿意。
他複而看向臉色沉鬱的厲雲承,緊了緊劍柄,道:“怎麼!?厲什麼來著!?我一下就忘記了。畢竟,做出那麼多慘無人道的事情後,你根本配不上這個姓氏,我家王爺和你一個姓,簡直…太侮辱人了。”
暗衛們憋著笑。
他們真應該將楚衣喊來看一看。
林棄這懟人的功夫,可比楚衣厲害多了。
想想平常,林棄哥一貫都是說不贏楚衣哥的,如今看來,並非林棄哥不善言辭,而是林棄哥讓著楚衣哥啊!
嘖嘖嘖!
林棄對楚衣哥也太好了吧!
林棄自是沒有察覺兄弟們此刻的內心活動。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厲雲承。
隻要一想到厲雲承給自家王爺和未來王妃帶來了這麼多磨難,他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口咬死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厲雲承好歹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短暫的牢獄生活並沒有讓他做出絲毫改變,隻是激發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怎麼受得了一個暗衛對自己這般指手畫腳!?
厲雲承怒指林棄,對著私兵暴吼道:“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把那個以下犯下的人抓過來,本王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混戰,開始。
……
屋內。
段秋月本是元氣大傷,強撐著不肯閉關療傷,非要自己親自守著程靜書。
此刻他以手托腮,昏昏欲睡。
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突然……
砰——
段秋月驚醒。
睜開眼時便見著程靜書從床上摔到了地上。
段秋月忙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將姑娘翻了個麵兒,居然見她還昏迷著……
段秋月:……
小鬼也太能睡了吧……
他將程靜書打橫抱起,手觸碰到姑娘裸露在外的手時,心裏一驚。
她的手太冰了。
段秋月匆匆將程靜書放到床上,他眉目緊蹙,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
依然是刺骨的涼……
段秋月的心愈發地沉。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無旁騖地扯了扯程靜書的衣領,屏住呼吸伸手碰了碰她露在脖頸外的肌膚……
呲——
他凍得渾身一哆嗦。
段秋月急忙讓人拿來暖爐,又從箱底取出被褥。
他將程靜書包裹地嚴嚴實實。
饒是如此,昏睡中的姑娘還是冷汗直冒、寒顫直打。
段秋月推開門,大喊著:“快,快去尋大夫來!”
“主子,您糊塗了!最好的大夫就在隔壁啊!”
段秋月猛然清醒,他一腳踹開了主屋的門。
蒿儒嚇了一跳,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淡淡道:“出去!別打擾老夫煉藥。”
“蒿前輩,小鬼渾身發冷,肌膚冰若玄鐵,怎麼喊都喊不醒。你快去看看她啊……”
蒿儒睜開眼,聞言也隻是微微皺眉,但很快就舒展開來,道:“正常。”
“正常!?這怎麼可能正常!?前輩,我尊你是小鬼師父,對小鬼有恩,你可別……”
“別什麼?”
“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徒兒受苦卻不管!?”
“放心,我乖徒兒能撐得過去!”
“不行!前輩,你若自己不肯走,那我綁也要把你綁走!”
“別動!段秋月,你可知我正在煉製何藥!?你又可知,若我現在離開,那麼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段秋月大步衝了進去,一把扼住蒿儒的後頸,道:“我管你煉製什麼藥!?什麼藥都沒有小鬼的命重要!你如此不在意小鬼的安危,你不配為人師!”
“放肆!”
蒿儒寬袖一揚,銀針飛出。
段秋月此時已被憤怒占領了全部的情緒,一時不察,竟然中招。
銀針入體,段秋月驟然失去了力氣。
他倒在地上,忿忿地看著蒿儒,吼道:“你怎麼這麼卑鄙!?你不是大夫嗎!?你居然使暗器傷人!”
蒿儒翻了個白眼,道:“都說血骨門少門主比老門主還要狠,雷霆手段,讓人聞風喪膽,老夫瞧著也不過是個傻子。連傷人和救人都分不清。行了,就在地上好生歇著吧!”
“你什麼意思!?你把解藥給我!我要去陪著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