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村子的夢境完全崩塌,這周圍早歸於一開始的黑暗寂靜。無邊的虛空就隻有我和無常彼此對立。
沒有地麵,沒有方位,但它的姿態讓我感覺它仍然是“懸空”的。
我們就這樣,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語。
我感覺得到,它在一直打量著我,卻不知道何時結束。
但是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方才它一後退,相當於是救了我,而我一開始的衝撞,明顯是想要攻擊它,那樣的事實讓我現在好像沒資格先做出動作。
以不變應萬變吧,我正這樣安慰自己。
突然,它身上的光芒逐漸減弱,展露出大致的身形,往下一沉。但是我仍無法像剛才接觸的時候那樣看清,不過現在卻能分辨出手腳與白衣。
細長的手抬起,向它的背後的虛空指了指,然後便向後隱去。
隨著它的消失,手指的那個地方,憑空出現五道大門,而這門,正與我家院中的大門別無二致。
我向著門邁步,卻發現一眨眼的功夫自己便瞬移到了這五門麵前。仔細觀察,五道門有三道是虛掩著一條縫,縫隙中是一片漆黑。另外兩道緊閉上鎖。
白無常用手指了它們,然後消失,自然是給了我一個機會,不過我沒空想這樣做的原因。我望著這五道門想:難道它是讓我剩餘的兩道全部打開?
不管如何,先試試吧,我手碰向第一道緊閉的門。這一瞬間,周圍的黑暗立即消失,切換到了另一畫麵。
我似乎在一座不知名的村落,這裏正似乎遭遇山賊強盜洗劫,村子裏的老弱婦孺門皆被人用刀指著,在一平房外的牆麵上蹲成幾排。
“說!你們把糧食都搬哪兒藏了?這麼大一個村,怎麼就搜出這點兒糧食?!”突然,背後傳來一陣粗獷的吼聲。
我回頭,是一個看起來是這群山賊的一個小頭頭,拿著大砍刀指著比著一個老人的頭道。
這個山賊看起來也不過二三十,好手好腳卻去當強盜,我心裏不由一陣鄙夷,看他還拿著刀比著長輩,我頓時有一股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
我知道,這是夢境中的環境,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幹涉,而且,這樣的幻境看來,很大可能是對我的考驗,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觀望,不可被其中的東西迷了心智。
那老人奄奄一息,似乎已經沒力氣說話,這是,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突然上前跪下,扯著那個山賊的褲子道:“這位爺爺,求求你放過我爸吧!你也知道我們這兒鬧饑荒,連年大旱,今年已經沒有收成了!我們自己都吃不飽飯,哪有餘來上供爺爺們啊!”
大旱!我突然發覺這些村民,似乎都是骨瘦如柴,蹲在地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更讓我驚訝的是,我聽師傅說過,陳家村很久前,就發生過一場聞名的大旱,隻是單純的旱災,還不至於聞名。
但是,那段時間有一夥山賊也忍不住饑餓,下山去劫了那個村子,然後…………
哧溜!似乎有紅色的液體從我背後噴濺,穿過我的身體,在我前麵的地上,牆上,還有村名們的臉上,染出陣陣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