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利博士對陳群的譏笑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就連那句原聲原味的‘臣妾做不到’也沒有過多的去猜想究竟是什麼意思,直接大笑起來。
“陳,你是承認我的這個方案理論上是沒有問題吧?既然解決了理論問題,那實際上的操作就多了,你雙手飛舞不了那麼快,你可以製造工具來幫你選擇啊。所以你是擔心如何管理控製和實施的方案?我恰好能給你答案!”
陳群深深向他一個鞠躬,做出你請的架勢。
“如果我們設計一個探測器導管,可以同時進行多個任務,就如同光鑷一樣。一個探頭針尖射出激光,瞄準細胞膜,另外一個探頭針將藥物送入到淋巴細胞中。如果我們利用光譜的近紅外部分,我們就能穿過細胞膜而不是損害它!”
這個方案一出來,陳群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祁虹和周林彼此對望一眼,也覺得這個法子固然是前所未聞,但理論上來說,是沒有半點錯誤的。
就算是在調侃或者吹牛,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也是一個天才,並且準備實施的,那就隻有眼前這個杜德利博士了。
祁虹見陳群繼續神遊天外,也不去搭理,直接直指核心問題所在。
“淋巴結遍布全身各處,沒有任何一場手術,能抵達每一個淋巴結。”
“不,不,不,你又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不是準備將所有淋巴結都清洗一遍,我隻需要消滅一部分病毒,讓個人的免疫係統有發揮功能,進行反擊的機會,就算成功了一半。我們隻需要選擇位於頸部和盆骨最大的淋巴結,來完成這個手術。”
“這依然是一個相當複雜,相當困難的手術,就算這兩個地方的每一個淋巴細胞都暴露出進行手術,那也是一個6到8小時的手術,對於一個特別健康的年輕人來說,或許可以承受,但對於老人小孩或者病人,都是難以支撐過這手術的。”
祁虹斬金切鐵地下了定論,一下間明白過來了這位杜德利博士的屠龍術為什麼留著自己研究,不向外公布了。因為這些想法說起來就是四個字——“知易行難”。
但是這主意非常精彩,構思也是視角奇葩到了極點!用分子外科手術來對抗病毒?天下間還真隻有陳群幹過這樣的事情。但他頂天也是對付一下人體內部細胞罷了。
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還隻許你用手撈,不能用機器。這樣的成本和人力物力,大概天下間沒有幾個人願意做這樣的手術。
不過麼,杜德利博士的患者全部都是有錢人,願意嚐試的應該不少。
說白了,就是忽悠陳群過來替他打工。
這時候的陳群卻在自己的係統空間中高速忙碌起來,因為杜德利博士的言語,給他了一個妙想天開的法子,解決他這些天老是糾纏在腦海中的化學分子方程式的問題。
他一直都是在傳統思維模式下思考,總找不到合適的思維來完成化學鍵的轉換問題,固然也無法找到更簡單,更大白菜的法子,來合成杜德利博士發明了一半,他們撞到一半的抗衰老藥物的工藝。
但杜德利博士這種先開槍再畫靶子的法子,讓他有些醍醐灌頂,為什麼他也也一樣可以先將方程式如同細胞一樣的強行撕開,灌注進去一個藥物再合攏呢?
一瞬間,他麵前那個複雜的類固醇化合物立刻被他的思維給撕裂成了無數碎片,一個膽大的想法宛如泉水般地湧了出來。
“博士先生,博士先生,E區病房出現一級紅色警戒,E區病房出現一級紅色警戒,你快去看看吧!”
突如其來的呼叫聲打斷了幾個人的學術討論。祁虹她們過來兩三天,但也知道這裏紅色警戒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