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宴會到現在,她隻喝過一點橙汁,再就是剛剛吃的溫成國送來的酥餅。
橙汁是她親手從飲品區接的,不會有問題。那麼就是溫成國送來的酥餅有問題。
至於他為什麼要給自己下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準備對她動手。
丁冬死死咬著下唇,試圖用痛感拉回幾分神誌。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溫成國會在這種場合對她動手,想來也是覺得她會在公共場合放鬆警惕,所以幹脆在這種她想不到的地方下手。
而接下來的事情,她幾乎不用動腦子都能想象得出來。
真是狠呢……在他身邊少也工作了半年,連哄帶騙地陪了他那麼久,他居然一點都不心軟。
丁冬在心裏苦笑一聲,身體上的不適感卻越發難受。
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在皮膚上啃噬一般,麻癢難耐。她伸手撫過自己光滑滾燙的手臂,頓時引發身體的一陣戰栗。
想要更多……
羞恥感令她咬緊了牙關,她知道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她失去了意識,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好不容易跟著侍者走到了房間門口,對方卻不由分地搶走了她的手機,隨後將她推搡進了房間,而後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從外麵鎖上了房門。
丁冬站在原地整個人宕機,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用這麼粗暴的方式直接動手,看來溫成國是打算跟她徹底撕破臉。
她雙腿無力地發起軟來,憑著微弱的意識找到洗手間的方向,摸索著走了進去,從裏麵鎖上了門。
她打開淋浴噴頭,冰冷的水流一下從頭上澆了下來,令她恢複了幾分清明。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彎腰撩起繁複的裙擺,從安全褲的隔兜裏找到那部手機,指尖顫抖地給封承煜打去羚話。
真是高科技,沒卡都能打電話。
她心中好笑地冒出這個念頭,體內的那股火卻再次升騰上來,以至於讓她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電話一接通,她拚盡全力卻隻出兩個字:“救我。”
餘下的力氣便盡數用來喘息。
短短兩個字卻讓那頭的封承煜繃緊了臉。
手機那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和她盡力克製的急促氣息,令他刹那間便亂了方寸,手中正在簽字的動作猛地一頓,墨水便順著鋼筆筆尖在紙張上暈染開來。
她隻了這麼一句,信號就突兀地斷掉了。
對麵的合作商向他投來困惑的目光,封承煜收起手機,緊繃下頜,努力克製著情緒按了內線,通知林森:“把那份資料發給警方。”
隨後,他整個人如同失控的箭矢一般衝出了辦公室,扔下合作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滿臉茫然。
封承煜在車庫取了車,將車速飆到最快,同時調出那部手機的位置信息,直奔星皇國際酒店。
他心跳狂亂,胸口有逐漸彌漫開的慌亂情緒,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
不為別的,隻因方才電話掛斷之前,他聽見了她那邊傳來的砸門聲。
他雙目猩紅,牙關緊咬,渾身都裹挾在怒意與恐慌相交織的情緒知—
丁冬,等我,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