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直直看著,陳安卉抵不住心虛,轉移了目光,隨即又一想到自己,反應過於明顯,隻要見到她這個模樣的人,肯定會聯想到,這件事肯定就跟她有關係。
她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要穩心態。
現在顧柒柒又沒指名道姓,指控就是自己幹的。
為了與這件事擺脫了幹係,就要圓了眼下的局麵。
於是她決定,以進為退。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你是想說,這件事就是我幹的?”
聞言,顧柒柒驟然一笑,瑩眸溢著清冷,“你不是已經承認了嗎?”
“我哪裏承認了?我剛才就是質問你。”
“你何需質問我呢!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心中沒數嗎?”顧柒柒勾著冰冷的笑容,目光看似從容,卻帶著一股寒意和淩厲,“何必這麼著急就撇清關係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安卉板著臉,不悅瞪著顧柒柒。
就算是孟婆子指證,就說她指使的,她要是不承認,顧柒柒又能拿她怎樣?
剛才她就是一時失措,慌了心神。
如今,她才反應過來。
聞言,顧柒柒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這時丁秋娘插話,問顧柒柒:“要不咱們在後院走走吧!”
她出聲,並不是為了幫陳安卉,而是為了幫侯爵府。
如今的侯爵府,早已經不是以前的侯爵府了,再要是受到顧柒柒的報複,恐怕他們一群人,就要流落街頭,成了乞丐了。
“好啊!”
顧柒柒爽快就答應了。
反正剛才那些話,都已經讓陳安卉心存害怕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
剩下一部分,也不著急。
她們一走,陳安卉慌張求助江淑鶯:“母親,你可要幫幫我……”
“幫你什麼?當初要對顧柒柒孩子下手的人,就是你,可不是我。”
“可孟婆子就是你,為我找的啊!”
“但你可別忘了,你同我說,你要想找一個人,為你辦這件事的,我才給你推薦了孟婆子,如今你們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又與我何幹呢?”
聞言,陳安卉總算是明白了,江淑鶯這是在推卸責任。
打算讓自己扛了這件事。
“可你之前也與我說過,你不希望顧柒柒他們再次回到侯爵府,你擔心他們會對付你,我才……”
江淑鶯哂笑:“你難道不是因為害怕,顧柒柒他們一回來,侯爵府由徐瑾坤承襲,而你兒子半點好處都撈不著,所以你才要先下手為強,除掉顧柒柒那幾個孩子。”
被她說中的心思,陳安卉麵容原本布滿了慌張,此時漸漸褪去,變得格外平靜:“母親你還不是一樣嗎?你擔心徐瑾坤會對付你,你才要為我找了孟婆子,如今我有事,你也跑不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江淑鶯眼中蘊含著譏諷,語氣極為不屑反問陳安卉。
“母親非要這麼說,那也行!反正這個家,如今也無母親的地位,就算是你主動為公爹納妾,那又如何?現在管家一事,還是由丁小娘掌管的。”
“陳安卉,你膽子還真是大啊!別忘了,你可是兒媳婦,我是婆母,你的長輩,就算長輩再不對,你也得要敬著我,如今,我要是隨意尋了個理由,或者我將你收買孟婆子,對顧柒柒孩子下手一事,告訴了侯爺,你覺得你還能留在侯爵府嗎?”
江淑鶯繼續譏諷她:“別以為你生了一個兒子,腰杆直,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惹急我了,就連你給你家官人那些妾室,下了絕子湯一事,我都給公諸於世,讓你連挽回局麵的能力,都沒有。”
陳安卉心一凜,她著實沒想到,江淑鶯居然會知道自己,如此多的事。
不管哪一件,要是讓她家官人,以及公爹知道,她定是要被休棄。
見她連一聲都不敢吭,江淑鶯得意哼笑了幾聲,“以後惹我之時,最好是想一想,自己的那一點事,攥在誰手裏。”
說完,江淑鶯與鍾媽媽一同離去。
陳安卉看著她自鳴得意的模樣,氣憤將茶盞狠狠地砸在地上。
嘭一聲。
茶盞的碎片,碎了一地都是。
麵容猙獰,滿眼怨恨,咬牙切齒:“顧柒柒你們為何要回來,為何要欲奪了屬於我兒子的一切,要不是因為你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讓江淑鶯抓到了把柄。
綠梅被她如此恐怖的模樣,給嚇到了,肩瑟瑟發抖,麵色泛白,雙眸惶恐不安盯著她看。
……
丁秋娘與顧柒柒在行廊底下行走。
迎麵而來就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娘子,笑容靦腆,十分惹人注目。
“丁姐姐!這位是?”
婁雪靈目光含著羞意,望著顧柒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