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聊著,倪老師就回來了,他手裏還提著好幾份飯。
推門進來,倪老師便看到許沉淵已經醒了,他三兩步上前,把飯菜送到蘇博和張瑜的手中,又親自遞給許沉淵,才說道:
“你醒來的還挺快,看樣子是沒什麼事了,也不知道岑想什麼時候才能醒,這丫頭也是好心腸,自己都一團糟了,還想著幫你把毒血吸出來。”
“謝謝倪老師。”蘇博和張瑜道了謝,然後開始吃飯。
其實他們從山頂上下來的時候,或多或少吃了點東西的,但是上下山是個體力活,很快就餓了,好在倪老師的飯菜解救了他們。
“倪老師,山上的同學們現在是什麼情況?”許沉淵並沒有馬上吃飯,而是開口問道。
“交給B班的老師照看了,你們這邊事兒比較大。”倪老師說道,“不過我也不能在醫院裏久留,還得回山上,晚上學生們都要在那裏過夜的。”
“那麼老師,時間不早了,您還是先回去吧。這裏有蘇博和張瑜在,不會有什麼事的。”許沉淵說道,“我們幾個這個樣子,估計也參加不了後麵的春遊活動了,可能還會在這裏多留幾天,把傷養好了再回學校。”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給校長打過電話報備過了,也幫你們請了假,你們就安心在這邊休息就行。”倪老師說道。
“謝謝老師。”許沉淵說道。
倪老師又交代了幾句,特地叮囑張瑜好好照顧岑想,然後才離開了醫院,回到玉山景區,一個人哼哧哼哧地往上爬。
直到此刻,倪老師還覺得一種慶幸,慶幸岑想暫時沒出什麼大問題,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在倪老師走後,醫院的病房裏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隻剩下三個人吃飯的聲音,此起彼伏。
按照岑想這種級別的傷勢,哪怕是腦袋沒有問題,也得在床上躺個兩三天好好休養才行,絕對不適合舟車勞頓,所以許沉淵才決定留下來陪她養傷。
不管怎麼樣,她幫他吸了毒血,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隻是岑想昏睡著,一直沒有醒過來,讓張瑜擔心的不得了,找了好幾次醫生,醫生也沒有辦法,說是要等她自己醒來。
直到第二天早上,岑想才睜開眼睛,入眼望去,滿目的白色,空氣中還殘留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幾乎是一下子就確定,這裏是醫院。
稍微一動,後腦勺的疼痛感鋪天蓋地地襲來,讓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而這番動作自然也驚動了躺在沙發上的張瑜和蘇博,這兩人就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
“岑想你醒了?”張瑜立即起身跑到岑想的病床邊,關切地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張瑜,我沒事,就是腦袋疼。”岑想說道,“尤其有腦勺,疼的厲害。”
“我看著都疼。”張瑜說道,“你說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就摔下山去呢?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該自己先走的,跟你一起走,也免得出這種事。”
“是啊,你要是不先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岑想冷笑,“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是如此的不、小、心!”
最後那三個字,岑想說的尤其咬牙切齒,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目光中也透露出一種不甘心。
“所以,你真的不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是不是?你隻是不小心,沒有防備自己身邊的人,對不對?”張瑜何其聰明,一看岑想這樣子,就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蘇博也已經來到許沉淵的身邊,兩人互相對視著,寂靜無言,聽著那邊兩個女生的對話,他們的目光也在空氣中交彙,用眼神交流。
“我就說這件事情是岑芸做的,偏偏你給替她說話。”蘇博的眼神中透露著如是信息。
“你閉嘴。”許沉淵一個白眼翻過去,阻止了他繼續說話。
而旁邊岑想聽了張瑜的話,很是震驚:“你知道這件事?”
“猜到了,就知道那個岑芸沒安好心。”張瑜說道,“可惜樹林裏沒有攝像頭,也沒有別的目擊者,不然你可以直接告她蓄意謀殺的。”
“就算真的有證據,她也隻能算殺人未遂。”岑想笑著打趣。
而此時,許沉淵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岑想,我有話跟你說。”
岑想躺在床上身子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扭頭朝著旁邊看去,卻見許沉淵正好斜躺在病床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蘇博身為好兄弟,又怎麼能不明白許沉淵的意思?當即瘸著腿,三兩步走到張瑜的身邊,拽著她的胳膊往外麵走,將屋子裏的空間留給許沉淵和岑想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