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想身子一僵,理智瞬間回籠,想要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
“許沉淵,你放開我!”岑想終於忍不住,露出利爪,收起了先前的溫婉,展露出曾經的鋒芒。
“許沉淵”這三個字,她說的咬牙切齒,可是此時此刻,在許沉淵聽來,卻是如同。他已經有六年多沒聽過這個聲音了,哪怕是帶著恨意的聲音,他也覺得無比懷念。
“岑想,別推開我。”許沉淵抱著她,雙臂有些顫抖,“我等了六年,盼了六年,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所適從。我舍不得放開你,我怕一放開,你就再次失蹤,消失不見。”
岑想鼻子一酸,突然間有了一種淚流的衝動。
她的掙紮逐漸平息,就這麼任由許沉淵抱著。她把頭埋在許沉淵的肩膀處,變得很安靜。
岑想心中矛盾,張了張嘴,想問岑芸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怕得到的消息,是她不願意聽到的,更怕在這種明明是最感動的時候,卻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破壞氣氛。
而就在這個時候,駕駛座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聲音傳進來:“老板,抱歉,耽擱的有點久……”
話音未落,孫騰便看在後座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他家老板許沉淵,另一個隻能看出是一個長頭發女人,看不清楚臉,不知道是誰。
緊接著砰的一聲,孫騰又出了駕駛座,把門關上,站在車外麵,整個人覺得有些淩亂。
他不過就是去樓上房間找一份遺落的文件而已,老板怎麼就跟個女人開始親密接觸了?難不成老板突然間移情別戀,忘記岑總,轉而喜歡上別人了?
就在孫騰愣神的時候,車中的岑想也回過神來,她一狠心推開許沉淵,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打開車門下了車,朝著馬路對麵跑去,甚至都顧不得這裏不是人行道,顧不得車來車往的混亂場景。
許沉淵也跟著下車,看著已經跑遠的岑想,目光緊鎖著那個背影,眼神中竟然帶著淡淡的笑意,還有一抹釋然。
孫騰看著旁邊的老板,以及跑遠的女人,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孫騰。”許沉淵開口叫他的名字。
孫騰下意識地立正站好,然後彎腰道歉:“對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們在車裏……那啥……”
“你想什麼呢?”許沉淵淡笑。
而許沉淵的笑容,又讓孫騰詫異了很久,要知道,自從岑總生死不明之後,許沉淵已經很久很久都沒笑過了。
“老板,剛才那……”
“她是岑想。”許沉淵再次打斷孫騰的話,嘴裏蹦出四個字,卻讓孫騰震驚在原地。
what?岑想?那個失蹤了六年下落不明的岑想?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隻有許沉淵堅持認為她活著的岑想?
所以這是……真的出現了?
“老板,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岑總她……真的還活著。”孫騰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驚訝了,隻能發出如此感歎。
“先去享譽投資公司吧。”許沉淵吩咐著,“至於她,不急,總要給她一點時間的。”
“是,老板。”孫騰點點頭,等許沉淵上車之後,才到駕駛座開車。
從酒店到投資公司,也不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很快就到了,而當許沉淵見到享譽投資公司的負責人的時候,才覺得這個世界真是有意思。
負責人竟然是張瑜,曾經在K大,他們也算是好幾年的同學了。
許沉淵知道張瑜和岑想的關係很好,再看著投資公司的名字,便不難猜測了——享譽,難道不是“想”和“瑜”的諧音麼?
原來岑想這麼早就已經出現過,隻是當時他沉浸在悲傷裏,而且工作重心都在宜城,並未對海城的情況有更多關注,所以生生錯過了這麼多年。
而與此同時,岑想也已經回到了家裏,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還回蕩在她的腦海。
那些西裝男的追捕,和碰到許沉淵的巧合在她的腦海中互相交織,讓她完全做不進去別的事,一上午效率都很低,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
無奈之下,她連午飯都沒吃,躺在床上想睡覺,因為隻有睡著了,才能靜下心來,她才能仔細思考,理清楚自己的思緒,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碰麵,讓岑想感受到了許沉淵壓抑的感情。他曾說,讓她給他一個機會證明,可是她選擇了離開,現在天意讓他們再次相見,這是不是意味著另一種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