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民一把握住我的手,竟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隻是一個勁地晃動。之後說隻有你幫我打聽到下落,戒指的價錢我不在乎,把這身老骨頭賣了也要贖回來。
我笑著說沒事,沒事。不過還不知道那戒指具體長什麼樣,也沒法找。正打算開口問個清楚,天空炸出一個響雷,退散的烏雲又重新聚攏起來。雲角低低地垂下來,零星的幾滴雨點砸在鼻尖上。
我抬頭一看,見天陰沉得可怕,估計又是一場暴雨,就趕緊提醒老農民收攤。
老農民手忙腳亂地把水果歸置好,拿出塊塑料布蓋上。接著就開始費力地推車。
老農民推的還是那種老式的二輪板車,慢不說,還重,這麼推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家。
我趕緊把手裏的水果往板車上一放,空出兩手接過握把。我的力氣畢竟比老農民大,就讓他在一邊幫襯著,順便帶個路,自己則咬著牙往前推。
得虧這邊也不是市中心,離郊區不算太遠。我埋著頭一路猛推,身上出了一層汗,手掌也握得發紅,火辣辣地疼。
七拐八拐地,終於到了老農民家。剛把板車推進去,身後就響起劈裏啪啦的雨聲,雨水濺到我的褲腿上,立馬感受到一陣冰涼。
我挽起衣服擦了把臉上的汗,轉過身去看外邊的雨。
怪不得叫傾盆大雨呢,這雨勢之大,之急,還真像是洗完臉從盆裏潑出去的水。
我斜靠在門邊,微微伸著脖子打量外邊的環境。
這邊的房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外邊就刷了層水泥,沒有其它的裝飾,紅磚從水泥裏冒出頭來,一塊一塊的,彰顯著自己的年齡。而且這邊的房子多半是兩三層的小樓,三層以上都很少見。
老農民租的這間房就更別說了,隻有一層,似乎是人隨意搭起來的違章建築。
房外堆著些殘磚破瓦,上邊又再放著些喝空的飲料瓶。房門斜對麵種著棵不知名的樹,細細的一條,似乎剛栽上去不久。小樹和房子直接拉了條鐵絲,貌似是用來晾衣服的。不過我有些懷疑,這樹能承受得住麼。
旁邊搭了個小棚子,老農民的板車就停在裏麵。雨點擊打著蓋頂的鐵皮,響聲震耳欲聾。
正打量著,老農民拍拍我,遞給我一碗水,“小夥子,辛苦你了,喝口水吧。”
喝完水,老農民讓我別在門口站著,進屋裏坐。
我應了一聲,跟著他往裏走。
說是往裏走,其實這屋子三兩步就走完了。
房子裏很陰暗,再加上外邊下雨,裏麵黑得跟晚上似的,什麼也看不清。
老農民摸到牆邊,啪地一聲拉開燈,這才看清裏麵的布置。裏麵就擺著一張床,一個長條桌子,上邊零七八碎地擺放著些東西,牆邊還放著個煤氣灶,其它就什麼也沒有。
老農民拿過一張方凳招呼我坐下,又洗了點水果用個盤子端過來。
“哎呀,老伯你客氣了,這是你拿去賣的水果,怎麼還給我端上了。”而且老農民還專挑些貴的洗過來,我心裏過意不去。
老農民又給我倒了碗水,說你又是幫我推車又是幫我找戒指的,吃這麼點水果怎麼了,你要是開口,我把那一車送給你都行。
老農民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似乎找戒指一事已經有了眉目。
談到戒指,我問老農民能不能跟我詳細講講那戒指的樣式,這樣找起來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