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假的太真(1 / 2)

做熟了的公務,京兆尹郭曉自然想到了另一個關鍵。也許可以找到突破。

“那院牆外抓到的僧人何在?!”他高聲詢問。

崔老夫人剛要開口,‘呼啦’一聲推門進來幾個人,正是皎苒的侍衛帶著鼻青臉腫的家丁,最後麵跟著浮褆。

“老夫人不是同意他去京兆府擊鼓鳴冤嗎?看,剛好。”皎苒滿麵笑容,人都到齊了,好戲開羅。

浮褆向郭曉述明今夜之事。本來浮褆好好的在房中打坐,聞到一陣幽香便人事不省了。再醒來便已被捆綁,崔家老夫人口口聲聲說他意圖攀牆與崔小姐甚至崔夫人有染。實在荒唐!至於那枚在他身上搜出來的詩簽,更是自他醒來便己經捏在崔老夫人手中了。

“為逃脫罪責,自然會有諸多推脫之言—”一臉不以為然,崔老夫人卻言語間戳中重點。

作為當事者,浮褆的一家之言的確不夠分量。但是郭曉差人去浮褆住的禪房查看,的確在窗紙上發現一個戳開的洞孔,可容竹管通過。可見他的說法可信,但是無憑據支持,也叫郭曉為難。

“你說人事不省,是完全沒有印象了嗎?”見此僵局,皎苒出言詢問浮褆。

“好像依稀記得。有兩個青衣男子,以三角巾覆麵。抬著我前行。”浮褆再三回憶後答道。

“是不是這樣的青衣?!”指著那一排崔府的青衣家丁,皎苒問他。

浮提仔細觀察,道,“光線太暗了,小僧不能肯定。但看著的確有八分相似。

這人真是老實的叫人快要厥倒。己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那兩份疑惑就不能忽略嗎?!皎苒搖頭。

“公主此言何以?!難道老生這裏還有要查察之處嗎?!真是可笑!”崔老夫人如被踩住尾巴。

“莫急,莫燥,老夫人。既然查了,皆查清楚也好落實了罪責。”先假意安慰,後又道,“或者皎苒不才,老夫人可以請舒妃、母後為您做主。”語氣冷淡疏離。

突然地態度變化,輕易控製了崔老夫人的心理變化和反應。果然,因為根深蒂固對皇權的畏懼,她的嘴沒等腦子考慮清楚,便脫口而出,“自然請公主做主。”

“其實,不用我等煩勞,這白馬寺之所以得皇家青睞。自有他過人之處。”略頓片刻。皎刻意壓低了些聲音,眾人為了能聽清楚她所言,皆摒氣靜心。此時,她才開口。

“白馬寺的大鍾,可辨證語。隻要這些家丁上去鍾樓,將手覆在鍾身之上,誑語者,手上自會留下佛印。”微微笑著卻語氣堅定。

眾人麵麵相覷,郭曉先開言道,“這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兒戲?”

白了她一眼,皎苒對著崔夫人道,“之前崔小姐被上刑的情形你也見了,說給崔大人和郭大人聽聽。”

一念及此,崔夫人對這位公主的話信了八分,立時將之前的情形說明一番。

崔茵茵雖然心內並不相信,但對確實發生的事情也隻能點頭確認。

親眼所見之前上刑時的情景,眾人心內都對白馬寺有靈的說法有幾分認同。

自有京兆尹的差人,帶著家丁去鍾樓摸鍾。

兩三刻鍾便己回轉。命他們伸出手來,皎苒上前觀看分辨。十七舉著燈籠在前為皎苒照明細細查看,崔、郭兩位大人緊隨其後,跟著觀望。

一排望過,不等皎吩咐,十七點了兩人。侍衛上前押住,送至郭曉麵前。

“這兩人,就是用迷香迷住僧人,還在他懷中揣了詩簽,用以誣陷的賊人。”皎苒複又落座,此事一定,下麵的事,一順百順。

“公主何以肯定?!”郭曉不明。

“你看他們的手掌與旁人的手掌可有何不同?”

麵對皎苒的問題,郭曉親自提燈,細細觀察。

“隻是那些人手掌之上沾有黑灰,仿佛是鍋底灰。這兩人手上沒有。這如何能確認,迷暈僧人的就是此二人呢?”

“因為本宮命人在大鍾上擦滿了鍋底灰,若不是做賊心虛,此二人何必怕大鍾驗證,而不敢將手覆在鍾上?!”

“所以那佛祖顯靈之言?”郭曉追問。

“郭大人,身為朝廷命官。鬼神之言,少信為妙。”這個郭曉有些實幹之才,不過有些迂。皎苒對他下了評語。。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這位公主,有聖上關愛,手握私兵。還有才慧。決不能得罪!郭曉心裏也定下她的位置。

接下來京兆尹差人直接鎖拿了那兩名青衣家丁。立時搜身,卻未搜出迷藥之類的物品。

郭曉這裏便要上刑,他手下卻有一位捕頭建議,沿著方才家丁去鍾樓的路途搜查。

因為他們隻出院過那一次,隻有在那條路上有機會遺棄物品。

果然,在路邊草叢裏找到煙杆和用剩的迷香。兩人見如此,己知罪責難逃。隻得承認,是自己迷暈了浮提。但是有崔老夫人和崔家二爺在身後目光緊盯。這兩名家丁又是家生子。生死榮耀,全在主子一念之間。

於是咬死不認放置詩簽的事情,隻說崔老夫人馬車損壞困在半途,他兩人是先結伴上山求援的。見浮褆一身僧衣打扮在院外窺探,怕他有同黨。這才選擇用迷藥無聲息先拿下他。然後待到老夫人一行前來,才上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