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嫣紅,滴撒在雪白的瓷碗中,不一會兒就有了半盞。
“夠了。”
一身令下,孫文立刻上前幫祁王包紮。
福安端著瓷碗,快步往宮牆偏僻處而去。天寒地凍,血液凝結之前,他必須送到。否則,若是為此影響了效果,皇帝的厭棄福交絕不
能承受。
包紮妥當,孫文完成了取血的工作,立即便退下的。他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件事的意義何在。隻在事後,送了張益氣補血的方子到公主府,指明交給蘇姑姑。
看麵色並無異樣,笑盈盈的上千,“但願能練成金丹,保佑父皇身體安泰,心想事成!”
雖然這種叫兒子放血煉丹的事讓皇帝心裏有些別扭。但是自古天地君臣父子,況且祁王一派孝義滿滿,與有榮焉的樣子,讓他很是受用。
“我兒至孝之心,朕是知道的。去倭島收集海天之氣,貧瘠之地,難為你了。”。
服用了阜陽真人留下的丹藥,皇帝竟然原有的一些白發開始轉黑。每日攬鏡自照,有青春煥發之感。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原本以為隻是自己有感覺,竟連日日相伴的美棠、福安等都深有所感,讚歎不已。
於是,皇帝更加費力的鑽研羊皮書卷,上麵記載的是煉製金丹的方法。據說金丹的功效更加明顯,能有腐肉生肌,起死回生之能。
偏偏不知哪裏出了差錯,找來的所謂得道高人,浪費珍惜藥材不算,重要的是辜負了皇帝的期望和時間。眼見留存的丹藥越來越少,皇帝越來越焦急,卻因為茶水的意外打翻,顯現了羊皮書卷上隱藏的內容。
這才想起之前封祁王去儒島是因為國師說,要派命數與皇帝相輔相成的血脈相連之人,收集滿海天之氣,再以血脈入丹藥,補皇帝不足之氣。
皇帝一陣狂笑,又一陣拍掌自責,怎會忘了國師安排。再歎阜陽真人之能,真真是算漏無遺。立刻下旨,召祁王回京。又賜下王府,留祁王長久於京中。
不論舒妃如何猜測,也想不到此種內情。更不知道,祁王的一去一回之間,不但討好了皇帝。成為皇帝求道之路的助力,更安排好了自己的一應勢力。
海貿的巨大利潤,金銀礦產的開采,完全自給自足供養了祁王的軍隊。倭島的殘餘勢力,正是用來練兵的最好磨刀石。
剩餘那些朝臣聯絡,情報收集的工作,有皎苒在,自然樣樣妥帖,不露聲色。
唯一的問題,隻有兵器了。沒有鐵礦,就不能擁有大量的兵器。
就算用倭島守軍單家的名義虛報,或者皎苒這邊的收集製作,也還是留有較大的缺口。
不過,這個問題,酸蔣已有思量。解決,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就像要解決這個毫無夫妻之情,為父之愛,為君之責,一心隻有永生和得道的皇帝一樣。
從皇宮出來,雖然有了自己的府邸,祁王還是去了公主府。
那人在哪,他的心,他的家便在哪裏。而且今日,皇帝提出了給他選妃的建議。說是建議,其實隻是通知。畢竟,舒妃不是一味挨打退避的性子。
不論他們給安排的是什麼樣的女子,祁王這裏一個都不願收下。但是沒有任何理由的退卻,難免留下話柄,叫人生疑。需好好商議一番~
從小接受嚴格的禮儀教育,讓王婉兒的麵上永遠帶著淺淺的笑意。坐姿標準,腰背直立,又不剛強刻意,柔戴自然疊放在膝上,目光卻是散落向窗外。
“王妃~”身後的婢子輕輕喚她,並沒有絲毫的回應。隻好沉默不言,立在原地,等待示下。
偏偏這時,南王掀了珠簾,邁著大步進了內室。三兩步便來到王婉兒麵前。兩份怒意來襲,叫她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坐。”素手淺淺,親手斟上養胃香茶。天青色茶盞內裏上好的紅茶飄散,南王卻根本無心欣賞,如牛飲般一口氣便飲下入腹。。
“這事是本王對不住你,但是你也不能擅自處理了她們母子。”南王壓抑著,先陳了自己的錯處,為的卻是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