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見麵了，我可愛的朋友。”虛無躺在床上，閉目養生。
秦癡語站在他的身邊，這已經算不清是他的第幾個侍女了，隻是這秦癡語與他們不同，她的心中沒有雜念，隻有虛無一人。就是這樣純粹的內心，讓她站在虛無的身邊也隻有敬畏之情。
“你們現在是不是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在我這裏尋找答案？不著急，一個一個的來。”這樣的人虛無見得多了，雖然這樣殺到自己麵前來的這還是第一次，可隻要是凡人都一樣，自以為找到了答案就會拚命驗證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是錯。
“沒有。”奈何獨自一人走到了最後。
楊莯想來；沈良辰想來；上官訣更想來。
她都意義否決了。
“沒有？”虛無睜開一隻眼重新打量奈何，輕笑一聲又繼續閉上，“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回答我就能反客為主，就能讓我主動告知你你想要的真相？”
“是真的沒有。”走到這一步，奈何心中是說不清的輕鬆，她自顧自走到酒桌前，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子邊聞了聞，又放了下來，“我來這裏不是尋求答案的。”
虛無的能力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論是誰來都一樣，都無法戰勝他，貿然行事或許會刺激到他的情緒，到時候局麵便難以挽回。奈何做出一個人前來的決定不是為了出風頭，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哦？那你是來幹嘛的？喝酒嗎？”
“這酒我不敢喝，太烈。”奈何聞到了酒中異樣的味道，她沒有點破，但大家心知肚明。“我隻是想知道，你準備做到何種地步。”
“何種地步啊？”虛無意味深長的說：“我沒有想過。”
奈何握拳沉思，這樣長時間的沉默讓虛無忍不住睜開眼。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打敗我，然後讓狐仙一族送你回去？”
“我打不過你。”奈何坦白說道：“以你的力量，足以稱神，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你。”
“你倒是想得很明白。”
“但是就算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奈何一針見血說道：“我想來看看，我們有沒有做交易的可能。”
“吾主是無所不能的，豈由得你詆毀。”秦癡語唯一不能忍受的，便是對虛無的不尊重。
“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虛無嚴厲訓斥，隨機饒有興趣的看著奈何說道：“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跟我做交易。”
奈何深歎一口氣。
“我們初入這裏的時候，見到過一個人，他喜歡研究屍體與靈魂，造出來了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那時候我隻是單純的覺得惡心，直到剛剛，我又見到了很相似的存在——這是巧合嗎？”
“你看看，我說什麼了，你終於開始提出你的問題了。”虛無雙手攤開，享受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覺，“沒錯，你們從到這裏開始所遇到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從你踏入這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們的存在，一開始我沒有把你們放在心上，到後來我就想看看你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結果沒有讓我失望。”
“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奈何對自己所遇到的很多很難解釋的事耿耿於懷，現在釋然了，“我以為我的隱藏之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沒想到早就被你發現。”
“嗯？這個我倒要表揚一下你，其實一開始我真的沒感受到你的存在，要不是你自以為換了這裏人的衣服就放鬆了警惕，可能能把我一直瞞下去。”
“你這麼說我就好過多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奈何覺得虛無這人本性不壞，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如果隻是獵鷹的個人愛好，我還能理解，但是為什麼連你都要用這項不成熟的技術製造出來的人呢？”
“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吧？從剛剛到現在，有人的氣息完全消失了。”虛無反問。
“如果你說得是寄梅，她的氣息還在，隻是不那麼真切，我與她之間就像隔著一層膜，我能感受到她，但是找不到她。但是你說得是那名書生——沒錯，消失了，無影無蹤，就像沒有存在過。”
“這裏的人都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我覺得這樣即使死去了，還能保留著肉體證明存在，這對他們是一種恩賜。在我的腳下，安放著無數屍體，都是這些靈魂寄存在我這的，我對他們是保佑十分的敬重，從來沒有玷汙過。”
“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一部分人知道，你應該見過，就是外麵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那些有錢人，還有少數普通人。”虛無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認為是崇高的，他在提到自己的“宏圖偉業”的時候，不會摻入一點假話，“他們給了我錢，雖然我覺得也沒有什麼用，我就給他們有限的自由，他們可以選擇自己重生的身份，什麼都行，隻要他們喜歡。他們在重生之後會暫時忘記一切，但是我是個守信用的人，等到他們靈魂轉世之前我就會把記憶還給他們，讓他們清醒的選擇接下來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