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瀅瀅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
“會不會是永明有這種愛好,比如,將這些年死了的人畫在牆上?”窮奇勸鸞瀅瀅安心,但是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鸞瀅瀅伸手去觸碰壁畫,畫上的人竟然扭動了一下,“啊——是活的!”
窮奇細細查看,也沒有看到這壁畫有絲毫生氣的樣子,以為是鸞瀅瀅害怕,產生了幻覺。
“真的是活的。”鸞瀅瀅拉住準備離開另尋他路的窮奇,用手又戳了一下壁畫上的人,這一次壁畫上的人一動不動,甚至讓鸞瀅瀅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剛剛眼花了,“不對啊,剛剛明明動了啊。”
窮奇將血色巨鐮抗在肩上,眼睛骨碌碌轉了好幾圈,突然舉起巨鐮,眼看著就要砍到壁畫上。
“住手。”永明憑空出現在窮奇麵前,徒手抓住了準備砍下的巨鐮。
窮奇的血色巨鐮哪是他這種凡人可以擋下的,貪婪的巨鐮碰到了陰氣極盛的永明,大口吮吸著他身體裏的氣。這巨鐮接住容易,想要鬆開可就不能如永明的願了,他幾次試著收回手都失敗了,若不是窮奇要留他一條命,不消片刻他就會灰飛煙滅。
而壁畫上的人果真都活了過來,蜷縮在永明的身後,幾個膽大探出頭來看情況,但見到凶神惡煞的窮奇,又躲了回去。
“嘿,還真是活的啊!稀奇,真稀奇。”窮奇推開無力反抗的永明,壁畫上的人悉數出現在他麵前,“這是畫中有個世界,還是他們就這麼薄薄地活在牆上?”
窮奇說完就伸手去摳,永明拚盡全力大喊:“住手。”
窮奇被他這麼一嚇,手又縮了回去,但想想又覺得很不爽,舉起血色巨鐮架在永明的脖子上說道:“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你不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來,我就讓你和這些畫統統消失。”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趁他還在休息,我可以假裝沒有看過你們,你們快走吧。”永明爬到牆壁前,用身體擋住了壁畫上的人,“我已經在你身上吃過一次虧了,我知道你本領大,所以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窮奇與鸞瀅瀅麵麵相覷。
“我們隻想你跟我們說真相,了解了我們想了解的事,我們肯定會走。”鸞瀅瀅心善,見永明一副慘象,也不想再為難。
“哎哎哎,差點忘了,還有那小禿子的下落——要是這麼空手回去,肯定要被老太婆罵了。”被這壁畫的事迷惑,窮奇差點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我都要知道,不然我不管誰醒了,都要把這裏拆了不可。”
“唉,我讓你們趁他沒醒早點走是為你們好,你怎麼就不領情呢。”永明靠著牆壁站起身,身後的小人圍繞著他,盡全力幫助他站了起來——雖然也沒起到多大的作用。“既然你們無所畏懼,那就跟我進去坐坐吧,我們坐著喝茶聊——這樣就算他醒來,也不會讓我為難。”
永明剛沿著牆壁往前走了一步,窮奇的血色巨鐮就穿透牆壁橫在他麵前。
“你為難不為難與我何幹?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裏說,還要跟你去喝茶?你這話說出來,任誰都不會相信好嘛!”永明的話,窮奇根本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就知道有貓膩,雖然不詳之氣淡了很多,但他也不想跟這個人在這裏耗著,“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在這裏把話說完,或者現在就去死。”
窮奇這裏說不通,永明將無助的目光投降了鸞瀅瀅,他對著鸞瀅瀅長歎一口氣,孤注一擲說道:“你們給我的兩條路對於我來說,都是死路——我要麼被你現在殺死;要麼他醒了,發現我沒有帶你們進去,我一樣是死——如果是這樣,我為什麼還要跟你們講那麼多你們想知道的事?”
鸞瀅瀅有些動搖,她覺得永明說得有道理,於是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我跟你進去才肯說?”
“你們跟我進去就知道了,現在在這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但是如果你們跟我進去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我也隻是想活著罷了。”永明又坐了下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
窮奇被氣得不行,剛準備動手,鸞瀅瀅開口道:“行,我們跟你進去,如果進去之後你什麼都不說,就算我死,也要帶著你一起上路。”
鸞瀅瀅都開口了,窮奇自然輸了氣勢,氣鼓鼓地收了手。
鸞瀅瀅也知道窮奇心中不滿,於是抱起他,放在了自己的肩上,說道:“我也很好奇他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麼藥,一會要是有不測發生,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窮奇雙手抱在胸前,瞥了一眼鸞瀅瀅,不屑的說道:“我才不要你保護,我可是上古四凶,就算碰到什麼妖魔,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啊,就好好躲起來,別給我添亂...”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別到時候又不讓我動手就行。”
“好好好,一會什麼事都聽你的。”鸞瀅瀅回頭看了一眼壁畫上的人,他們走後,壁畫上的人又恢複成原樣,就像從來沒有動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