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瀅瀅掐住永明喉嚨的手鬆了鬆，永明咳嗽了幾聲，忍著笑說道：“這個小和尚算是運氣好的，帶著肉胎來的，被吃掉了靈魂，肉胎卻消化不掉，也算留了個全屍。”
“你是要告訴我．．．我答應那個老太婆要把這個小禿子救出去，但是卻要食言了是嗎？”窮奇被吐了一身，已經瀕臨爆炸邊緣，而此時永明又恰巧說了不該說的話，這讓窮奇玩心全無，開始認真起來。
永明似乎感覺到氣氛的變化，不敢再多說一句。
“老太婆一個人在外麵，麵對的不知道是什麼敵人，而我卻因為這麼一坨惡心、令人作嘔的肉瘤，因為這躁動不安的氣息，完全喪失了靈敏的嗅覺——你知道嗎，這種事情若是讓大哥知道了，讓那個可惡的家夥知道了，我這輩子都將無法抬起頭——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必須殺了你們，必須要把這個家夥活著帶回去。”
窮奇的身體發出血紅色的光，雖然沒有風，但暗紅色的及地長發飄起，精神力同一時間爆發出來，在他精神力範圍內的人呼吸變得急促。
“不惜一切辦法．．．我都要把大家帶回來．．．不惜一切．．．”窮奇自我意識變淡，口中喃喃。
“你．．．你沒事吧？”鸞瀅瀅一輩子都在冥界，哪裏見過這種狀態的人，第一反應是怕窮奇出了什麼事。
窮奇隻是歪過頭，雙眼通紅地看著鸞瀅瀅說道：“你最好走遠一點，我怕一會誤傷了你。”
這是窮奇僅剩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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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等到錢老板走到奈何麵前的時候，奈何才緩緩站起身，“我以為在錢老板眼裏，不會有這種東西。”
錢老板不畏奈何的直視，抖了抖衣袖說道：“怎麼？對錢某人，你想起了點什麼嗎？”
奈何眼裏充滿了殺氣，這是她到冥界以後感覺到最不安的地方——她覺得自己內心充斥著憤怒，是恐懼也是殺欲。一直壓抑在她內心深處的不安這一刻發泄了出來，“你不願讓我想起來的，我都想起來了。”
“嘖，唉——”錢老板感歎道：“我還是覺得，什麼都不記得你是最可愛的，那樣天真幼稚——女人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何必想著摻和到男人的天下裏。”
“你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奈何隱隱記得當年自己的失敗以及離開冥界的事，都與眼前的這個人有關，細想下去，又記得不那麼真切。
錢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猜出了奈何並沒有全部記起來，於是說道：“我想要得到什麼？當然是這天下無窮無盡的財富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想要有什麼就能有什麼——難道你不想嗎？”
“你不用裝了，我知道你與閻王有關。”
“你也不用裝了，我也知道你什麼都沒有想起來。”錢老板不給奈何喘息的機會，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將奈何逼向問題的本質之外。
“你在怕我。”奈何輕笑一聲說道。
“怕？”錢老板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笑著反問。
“你怕我知道真相，所以一直在回避我的問題。”
麵對奈何愈發濃烈的殺氣，錢老板忍不住退回到了鬼影的前麵。
“我擁有西街最強大的軍隊，就算你是奈何又何妨？就算你當年一人能斬下千軍萬馬又何妨？現在你隻是一個被困在凡人肉體裏的困獸，這副軀體束縛了你幾乎全部的力量，你拿什麼跟我鬥？”
身後，窮奇的精神力擴散出來，在感受到他即將失控的那一瞬間，奈何的心動搖了。
“竟然會為了別的事而分心？你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所向披靡的你了，是我多心了。”奈何的殺氣鬆懈的那一刻，錢老板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你身後那怪物，是我養來助饕餮一臂之力的，它的力量足以媲美饕餮，裏麵的人就算再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的。”
“媲美？那就是還沒達到咯？”聽到這話，奈何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們幾個雖然難纏又幼稚，但絕不是阻礙我前進的力量。”
“你的妖獸就要失控了，你竟然還能放鬆下來。”
“當然了，既然你養的怪物沒有超越饕餮，那——肯定不會有事的。”奈何單手持刀，橫在自己的麵前，“我得趕在他出來之前，打掃幹淨街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