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在狩獵比試上動手,是個不錯的機會。一來,淩景瀾會放鬆警惕容易得手,二來,狩獵場上混亂,箭羽射中淩景瀾不容易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也可以借口推脫。
“不出手?”雲依依挑眉看了看曆君宇,他這麼急匆匆的縱馬趕來,不就是為了救淩景瀾麼,為什麼現在卻不出手相助?!
曆君宇的身子坐在馬背上,微微向後仰著,胸前敞開的衣襟露出大片光潔的肌膚,帶著十二分的妖嬈魅惑,他的唇微微抿著,幽黑的眸子裏麵閃著幾分玩味,悠悠道,“若是連這點警惕都沒有,淩景瀾也不配與我合作了。”
雲依依見曆君宇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便也靜下心來望著。淩景瀾的生死本就與她無關,她還沒有同情泛濫到一定要出手相救淩景瀾的地步。既然曆君宇都不著急,她自然願意隔岸觀火。
隻是她不得不說,曆君爵選在狩獵比試上動手,時機雖好,卻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淩國太子死在梁金的狩獵比試上。這會給梁金惹來多大的麻煩,難道曆君爵就沒有思考過麼?!或許他不是沒有思考過,而是權衡利弊,他覺得梁金的利益並不如那個皇位來的誘人!
這樣一個利欲熏心,滿眼隻有權勢的男人,如何配做梁金的皇帝?!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會喜歡上曆君爵這樣沒心沒肺,利欲熏心的男人?!
正在雲依依思慮之際,曆君爵手中的箭卻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淩景瀾的後心襲取。箭勢極為迅猛,不得不說,曆君爵的射箭功夫還是不錯的。
箭如破竹,飛速的向著淩景瀾的後心襲去,眼看就要射中淩景瀾,曆君爵的唇角已經揚起了得意的笑容,雲依依的眸中滑過了一絲淡淡的擔憂,而曆君宇卻還是勾著玩味的笑意。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淩景瀾似乎早就已經防備好一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箭,淩厲的回身,望著曆君爵。
曆君爵的眼睛瞪得很大,臉上的神色極為怪異。他根本沒有料想到淩景瀾會躲開他這一箭,更沒有想到淩景瀾居然可以抓住他的箭!
雲依依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讚賞,這淩景瀾果然有幾分本事,不說他時刻保持的機警,就說他可以一下子握住曆君爵的箭的功夫也不可小覷啊。
“二皇子,在人背後放冷箭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為喔。”淩景瀾抓著曆君爵射過來的箭,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唇角雖然漾著笑意,可是卻無端端的泛著寒意。
曆君爵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他望著淩景瀾,許久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淩國太子說笑了。本殿也不知這支箭是誰射的,不如太子看看這箭上的標記?”
淩景瀾的手順著箭一路滑下,箭的末尾刻著三個字,曆君宇。
為了區分狩獵獵物的多少,每把箭都會刻上標記,以區分到底是誰獵得了獵物。
曆君爵也不算太笨,在箭上刻了曆君宇的名字,可謂一石二鳥。既借此機會除去了淩景瀾,又可以嫁禍給曆君宇,除去一個競爭對手。
淩景瀾望著箭末尾的三個字,唇角揚起更加冷冽的笑容,手上一用力,便將箭捏得粉碎,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射向曆君爵,寒聲道,“你以為本太子會相信你的把戲?!可一可二不可三!上一次的追殺和這一次的暗箭,本太子就不和你計較了,若是還有第三次,本太子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曆君爵被淩景瀾身上迸射出來的殺伐氣息嚇了一跳,整個人在馬上的身形幾乎不穩。
“二哥這一招借刀殺人想的倒是巧妙,隻可惜,遇上了我們。”曆君宇看也不必看那箭都可以猜得到箭的尾部刻著的是他的名字。他眼中含著幾分嘲諷,勾唇望著曆君爵,神情中是滿滿的奚落。
曆君爵含恨望著曆君宇。他怎麼忘記了他和淩景瀾早就已經結成了聯盟。
“曆君宇!你不必得意!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咱們走著瞧!”曆君爵狠狠的瞪了曆君宇和淩景瀾一眼,便縱馬離開,他的小廝也跟著他溜得無影無蹤。
“他不是要奪得頭籌麼,怎麼有功夫在這裏暗殺我。”淩景瀾望著曆君爵縱馬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毛,有些玩味的說道。似乎根本沒有將曆君爵的刺殺放在眼裏。
曆君宇唇角溢開一抹嘲諷的笑意,眉毛也是微微一挑,笑道,“想要奪得頭籌有的是辦法,何必親自出手。他能在他的箭上刻上我的名字,自然也有法子讓別人的箭刻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