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北地區大戰就在眼前了,敵我分布和相對防範布局的像一盤棋,隻要有棋子的移動,就會有對方的軍事分析,甚至有軍事行動的跟進。
鄭醒率領的解放軍始終以掩蔽狀態向戰略範圍潛進。幾千人的隊伍在路途中遭遇到今天這個狀況,暴露的幾率在漸漸地加大。現在所處的時機是打與不打的臨界地點,由不得過多時間的猶豫。今晚副團長鄭爽的來到,也就意味著打與不打就在今晚決定。
陰冷的山風摧殘著黑夜,勁風吹響樹梢淹沒萬籟之聲。鄭醒、劉誌和鄭爽在滿是噪聲的帳篷裏,討論了一個鍾頭,最後有了結果。隻聽劉誌對外喊了一聲:“張班長!”
“到!”在昏暗的帳篷門口出現一位精幹的戰士立定敬禮。
“保護鄭副團長回營。”
“是!”
隻見鄭爽在十幾位戰士的簇擁下離開了。
鄭爽離開後,劉誌讓警衛員叫來陳七、陳傳風,並麵授機宜,二陳領命出去。而後劉誌又親自帶倆人前去一營,也消失在夜空。
再看陳七和陳傳風各自帶領自己的營隊趁著黑夜分別到自己指定的位置去了。
劉誌和單營長帶領一營戰士在樹林中直奔東路國軍。
約莫一個時辰 ,鄭醒看了一下表命令身邊戰士將帳篷撤掉。而後對二營的包營長下令道:“二營的一排、三排跟我走,包營長領著二排和鄭副團長一起,見機行事,如果戰鬥打響你們協助鄭副團長將後勤保障物資向樹林中撤離。”
“是!”包營長領命出去了。
東線那個國軍駐軍最弱,可是再弱那也是兩個團啊。
東線國軍兩個團分別駐紮在道路兩旁,似乎沒什麼動靜,軍營四周被汽油燈照得如同白晝。在燈光中,可見崗哨林立,是否還有暗哨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鄭醒的部署,東、中、西三線敵軍,先打東線薄弱處,讓中、西線敵軍出動救援,在敵人運動的路途中,我軍做好埋伏,各自為戰,目的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但想吃掉這個國軍師是個奢望。團長鄭醒帶領的隊伍,另行埋伏在三岔路口,隨時接應前方任何一線的不測。
劉誌看了看表,時間還有半個鍾頭。雖然是先打東線,可是戰鬥時間不能提前,若打草驚蛇,亂了戰局,會將自己陷入被動。劉誌和戰士們凍得不行,如果不運動,凍死都有可能,天他娘的太冷了,大家不得不借助風聲、樹聲,起來小心翼翼地做簡單的運動。這時單營長從外圍偵察回來湊近劉誌道:“政委,敵人好像沒有暗哨,若要有,半個小時不動就會凍死他們。”
“那可不一定,也許美軍有什麼保暖的新玩意在幫助他們呢?”劉誌拿著望遠鏡不住地在敵軍營四周掃視。
時間到了,單營長道:“政委下命令吧,再不衝大家都會被凍僵的。”
“聽我指揮!”劉誌用望遠鏡已掃視了近大半個鍾頭了,這時還在看。就見國軍的哨兵不住地在原地運動,有的在跺腳,有的在小範圍來回跑動。
劉誌派了兩位身手較好的原大刀隊的戰士,去執行刺殺馬路邊上的國軍哨兵。此時的兩位戰士凍得實在不行了,當得知被派出後,反而驚喜起來。他們領命後就消失在視野裏。
敵軍營內的那些軍官們,總是以為自己崗哨防範得很嚴,全然不顧外麵事情。他們在帳篷內烤著火,大多都以酗酒禦寒。在火堆旁有的雖然坐著,但已鼾聲如雷;有的雖然沒有閉眼,可是在酒意下也已昏昏然。帳篷內隻有一位無倦者,他坐在火堆邊,不住地看著自己的家書和照片。
這位無倦者就是此駐軍國軍的團長,姓沈。他家裏來信說,今冬家裏又斷糧了,要這位團長給家裏一些周濟。可是這位團長不住地摸著口袋,顯然他沒錢了,哎,怎麼給家裏寄過去呢?
他忽生一想法,於是他到那個鼾聲如雷的家夥跟前道:“雷排長!醒醒!”
“嘛事?”這位雷排長一驚,抬頭站起來道,“啊?沈團長。” “大家不能睡!現在共軍時刻在覬覦我們,大家不可掉以輕心啊。”沈團長說。
“外麵那麼冷,共軍也是肉長的。”雷排長揉了揉眼道。
“兄弟,天雖然冷,我們還是警惕點好。”沈團長好似是再次提醒。
“團長,你叫我什麼?兄弟。”雷排長側臉看著沈團長,有點詫異,因為這位沈團長從來官階分明,自恃博學,平日裏都不瞧他們正眼,階層分的很嚴。
“嗯,你我都是生死考驗的,難道不是兄弟?”這話說出,沈團長自己都覺得別扭。
“團長說的是。”雷排長很詫異,而後也接著說了一段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話,“你我早是兄弟,雖然你職務比我高,年齡比我大。現在戰亂時期,認個兄弟也好。說不定哪天槍炮穿身,有個收屍的。”
“好兄弟!我也有此意。”沈團長看著雷排長,並向他正麵走過來,“兄弟,我沈某向你求個事。”
“哎呀,團長你有什麼要兄弟做的,盡管吩咐。”雷排長挺立了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