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秦宓看了她一眼,“若是見到她,你躲一躲。”
這果然是準備將她當嬌花外室養著,看來昨夜的回答讓他滿意至極。
容嬙心頭微哂,倒也不意外,還體貼地彎彎唇:“明白。”
臨出門前想起什麼,他又道:“我讓人送幾份地契過來,都是本王名下的空置院子,你自己挑。”
王府下人行事效率極高,容嬙睡了個回籠覺,才吃完早飯,青伯便帶著地契過來了。
容嬙一張張翻看,都是些不錯的院落,隻有的地段更好,有的占地大,有的裝飾精良。
實不相瞞,她一張都不想放過。
隻不好做得太明顯。容嬙挑了其中較為平常的一座小院子:“有勞。”
青伯將其餘的收起來,又瞥了眼她手裏的那張。
唯那處離王府最近。
“老奴這就差人過去收拾,大約過兩日就可以住進去。”
“若有什麼需要,小姐直接吩咐就是。”
容嬙攏了攏耳邊發絲:“倒確有一事要麻煩青伯。”
*
容侯府。
容嬙抬頭望著略有些陳舊痕跡的牌匾,不過一夜,竟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她曾也真情實感以為這是自己永遠的港灣,在外頭受了欺負,無論何時都能回家哭訴。
卻不知到最後,反倒是這座府邸給自己的傷害最多。
老爺子的搖擺不定、容侯的懦弱無能、容妙兒的無理取鬧、容楮的肮髒下流、容夫人的刻薄陰損。
再加之她如今的心機媚俗。
容侯府從根子裏便爛透了。
容嬙特地梳妝打扮,身著新衣、頭戴珠釵步搖,堂而皇之地走進容侯府大門。
身後跟著十來個人高馬大的強壯下人,個個目如銅鈴,瞧起來就很不好惹。
侯府的下人連連後退,說話聲音都弱了:“小姐回來了,快、快去稟報夫人。”
容嬙摸了摸耳邊新的紅玉耳墜,笑道:“我來取東西罷了,不必興師動眾。”
說著一反平日裏謙順溫和的模樣,徑直往自己院子裏去。
容夫人昨日得知攝政王撞破孫至河與妙兒,心知事情有變。
她急忙聯絡昨日天香樓的兩個嫖客,卻翻遍京城不見蹤影。
這會兒子聽說容嬙帶著好多幫手坐著王府的馬車回來了,便知計劃果然失敗。
容妙兒還沉浸在攝政王的陰影當中,磕磕巴巴道:“母親,怎、怎麼辦?”
容夫人強自鎮定:“慌什麼,狐假虎威。”
她做這事沒留任何證據,就算嫖客指認,打死不承認就是。
她怎麼說也是二品侯夫人,秦宓總不敢枉顧王法將她怎麼樣。
思及此,心中稍定,轉向容妙兒:“不管如何,你要一口咬定這事與你無關,知道嗎?”
容妙兒連連點頭,實則昨日早就忙不迭把自己摘幹淨了。
“容嬙呢,可是在前廳等候?”
下人小心道:“小姐她自己就往住處去了,奴才們也攔不住啊。”
容夫人臉色一沉:“沒規矩的東西。”
說罷氣勢洶洶地帶著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