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綽綽有餘的床榻,這會兒子卻顯得尤其擁擠。身側傳來淺淺的馨香,不甚濃烈,卻無法忽視。
他閉上眼試圖入睡,身側一片溫熱柔軟便迎了上來,險險撐在他身上不足半尺的地方。
秦宓呼吸一亂,胡亂掐住身上美人的腰,卻隻捏住一把纖細彈性,猛地睜開了眼。
容嬙驚訝低頭,長發從肩頭散落下來,堆在他胸膛。
秦宓喉結滾了滾:“做什麼。”
床幔垂落,籠住內裏風光。
她收回手,忙解釋道:“屋裏燭光太亮,我放下床幔擋一擋。”
說著翻身回來,卻忘了腰間還有一隻手,這一下便恰好滾進他懷裏。
秦宓頓了頓,正要放開,兩條手臂便纏了上來,小心又主動地靠在他肩頭。
身側的人仿佛連骨頭都是軟綿綿的,幾縷長發落在他掌心,蹭得生癢。
他低頭,對上一雙欲語還休的瀲灩水眸,點點風情,盡在眼角眉梢。
“你就非要招我。”
秦宓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容嬙一鼓作氣,撐起上半身親了上去,一吻輾轉落在他嘴角。
又瞧著底下凸起的喉結,湊上去輕咬一口。
秦宓呼吸一滯,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身上氣勢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顯得美人兒越發嬌媚柔軟。
他壓低身子,聲音忽然變得又冷又沉,其間還帶著些難以描述的複雜。
“你願意這樣,無名無分跟著本王?”
容嬙手勾著他脖子,巧笑嫣然:“王爺可願意給容嬙名分?”
顏色略深的床幔隔絕了外頭大部分光線,男人的神色在其中顯得晦暗不明。
他開口,聽不出什麼情緒:“想做本王的王妃?”
容嬙目光閃了閃,心中幾番思量,最終隻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我隻不過一個來曆不明的假千金,不敢奢求。”
“王爺能多看我幾眼,便已是容嬙的幸運。”
她將自己的身段放得這樣低,撿的都是男人愛聽的話。
麵前這個卻不知為何並未很開心,也興許是因為此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良久,容嬙看著他情緒漸漸平靜,最後躺了回去。
“睡吧,本王明日還要早朝。”
容嬙才鬆了口氣。
她不知方才是否男人警惕試探,但想做攝政王妃這種事,斷然不能輕易說出口。
攝政王的枕邊,豈能任人惦記。
容嬙哂笑,外頭有下人輕手輕腳熄了蠟燭,帳內陷入一片黑暗。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秦宓便要起身上朝。
陛下年幼,這兩年才學著處理朝政,大部分時候,早朝都由他坐鎮,缺席不得。
容嬙昨夜思緒重,睡眠淺了些,一早精神頭還不大足,執著替他更衣。
隻是眼神迷迷蒙蒙的,摸了半天才摸到腰帶一端。
秦宓看著那隻明目張膽在自己腰間摸了個遍的小手,一時無語凝噎。
“王爺。”容嬙迷迷糊糊想起來一事,“我昨日瞧見下人在收拾屋子,可是有人要住進來了?我要不要避一避?”
秦宓垂眸理了理衣襟,淡淡道:“是替我母親準備的屋子。”
容嬙倏地清醒了:“那、那夫人可知我暫住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