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朗月:“是。”
高成充猶如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好。”
夏侯執屹看著兩人離開,重新看著屏幕中睡在床上的安靜少年,他其實覺得易朗月的猜測有些矯枉過正,但也不會立即排除暗中猜測。
隻是希望……不要是真的,他們顧先生承受不起。
……
堅固暈黃的病房內,雪白無暇的床上躺著比這間病房更幹淨無菌的少年。
傍晚的霞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讓少年看起來多了一層神秘安詳的光暈。
少年安安靜靜的睡著,臉上沒有剛剛行凶後的惡意,他乖巧的閉著眼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整個人猶如雪山之巔開出的粉白梅花清冽幽香,震撼人心。
讓每個看到的人都不忍心打擾少年的沉睡。
此時,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
監控室內的人瞬間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頓時看過去,顧先生要醒了!!
病床上。
顧君之緩緩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如落下的半月小扇細密的慢慢打開,露出一雙動人心扉的狹長眼睛,眼中眸光清澈陽光。
但這抹陽光很快被茫然取代,他不解的看著周圍,神情安靜又純美,目光無解又謹慎。
夏侯執屹鬆口氣,不是暴虐人格。
高成充也放鬆下來,分布下麵的人警報係統解除,‘病房’的防禦全部解除,高壓電網關閉。
病房內,顧君之坐了起來,身上的病人服讓他看起來蒼白但不消瘦,依舊讓人覺得美色與壓力並存。
高成充剛想離開去見顧先生,頓時有些疑惑,低頭,努力去看屏幕。
高成充手臂上裹著紗布,血依舊滲了出來,他卻沒有在意,依舊認真的看著視頻畫麵,覺得有些問題?
好像不是他們熟悉的某個顧先生,他們顧先生的人格中,有醒來呈現這種狀態的嗎?
夏侯執屹也有些疑惑,所以沒有輕易過去,抬起頭,重新按下了病房內第六重門鎖,謹防發生意外。
顧君之坐起來,聽著周圍寂靜的聲音,有些疑惑,小聲的對著門的方向開口:“有人嗎?”
視頻外站著的人,頓時有些凝滯,他們顧先生在問什麼?
他們顧先生是在問話吧?
可他們顧先生無論哪個人格坐起來第一件事都沒有問問題的!都是自己探索,毫無懸念的表現著對周圍環境的絕對不信任和排斥?
可——這位在做什麼?
“莫非是新的人格?或者咱見過的?隻是見我們沒有出現,所以正常詢問?”高成充合理猜測,也恨不得大家認同?
易朗月伺候顧先生的時間也不短了,試探的開口:“如果是熟悉的人格,不該讓咱們滾過去或者出來捏死咱們嗎?”
想到這一點,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也不敢再耽誤。三個人趕緊過去見顧先生,晚一步,殺無赦。
……
病房門很快被推開。
易朗月率先上前,笑容溫和,最具正常人的親和力:“顧先生,您醒了。”
顧君之茫然的看著麵前的人,有一絲絲戒備,是麵對陌生人時正常的戒備。
易朗月被這樣正常看著有些不適應,以前顧先生不是這樣的,顧先生的冷漠和危險,不必他做什麼,就能感覺出來。
易朗月感肯定,這位絕對是新人格,那麼問題來了,他沒有接待過新人格……
夏侯執屹見狀,上前一步,他做過幾次,但說實話,他並不喜歡接待迎新,因為會意味著很多不確定性。
顧先生接受他‘自己’的方式其實很簡單,而夏侯執屹相當於引導者,當引導完顧先生後,顧先生聽不聽、信不信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就相當於醍醐灌頂的人,灌完了對方也不會拿他當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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