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群地痞流氓(1 / 2)

憑空又被搶白一頓,知客僧隻有盡快交代情況:“長老身邊的人是首座、維那、書記、侍者,他們都是跟的時間較長的僧人,盡管離得近,那都是清職……”

“你當灑家是來撈油水的麼?”魯智深認為自己被小看了。

知客僧又恨不得掌自己嘴,怎麼在這個莽漢麵前,自己的伶牙俐齒不太管用了?真是個刺頭!趕緊說:“不是這個意思。小僧隻是說,他們文化高,能力強,做一般人做不了的事,小僧也隻有望其項背。都寺,監寺,提點,院主等人都是掌管常住財物的……”

“你擔心灑家貪汙腐化是不是?”魯智深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不是。”知客僧急著要說服他,“你才到本寺,怎麼能做到這些上等職事呢?”

智深不喜歡他的囉嗦:“幹脆點,灑家做不了上等的,就做個中等的。”

“中等的職事也分好幾種,管藏的,喚做藏主;管殿的,喚做殿主;管閣的,喚做閣主;管化緣的,喚做化主;管浴堂的,喚做浴主;這些也都是主事人員,師兄,你能做哪個職務?”

這些什麼主的,近不了官吏,更不用說皇帝身邊的人,有啥用?他不語。

“還有頭事人員,管塔的塔頭,管飯的飯頭,管茶的茶頭,管廁所的叫淨頭,管菜園子就叫菜頭……”

這些末等職事,更難以接近上層人物了,智深連連搖頭:“灑家不做頭!”

他的一番言語,惹惱了長老身邊的維那,他專事主管僧眾威儀,進退綱紀,實際上是寺院的監察官,資格老,管得寬,早在一旁按捺不住,大喝一聲:“魯智深,你也算是出家了,怎麼一點規矩不懂?你到本寺掛靠,隻是長老看在他師兄的麵子上,給你一碗飯吃,你若要官,就到皇帝那裏要去!”

“你當灑家想到你這裏來?俺不是來討飯的。”魯智深也火了,“長老見他師兄來信,給他師兄麵子,他都不說話,要你囉嗦什麼?你們隻管用那些莫名差事糊弄,你當灑家不敢見皇帝?去就去——”

也是智深殺人心切,想早點除掉高俅,一時頭昏,剛到相國寺就與眾人為敵。智清長老哪裏知道他的心事——若知道更嚇得不輕,此時見他要走,也不知師兄欠他什麼人情,若出門去,說相國寺人要他去見皇上,豈不要惹大禍?於是叫了一聲:“智深,休要發火,聽知客僧把話說完。”

長老一聲呼喚,才把魯智深叫清醒了,在五台山他是隻聽長老的,此人盡管是智真的師弟,也是一方住持,唐突不得。暗暗告誡自己:要幹大事,不能魯莽,於是安靜下來,收住腳步,回轉身子,雙手合十:“徒弟願聽教誨。”

知客僧在長老的示意下,這才大著膽子說下去:“盡管做個菜頭是末等職事,但還是有升遷機會的。如果一年後管理好了菜園,第二年就可以升你做個塔頭。塔頭幹好了一年,下一年,就能升你做個浴主;再幹好了一年,好,就能做得監寺……師兄隻要好好做,越級升遷也是有機會的。”

事已至此,連智清長老也要生氣了,難道自己真能找皇帝去?先安身下來,再做理會吧。智深道:“既然如此,終有出頭的一天,灑家就慢慢地去做吧,明日便去。”

清長老這才鬆一口氣,吩咐留他在寺院歇了。當即議定了職事,讓人寫了榜文,在寺院貼了,派人去菜園的房舍裏也掛起庫司榜文。

第二天,智清長老在法座上簽押,正式委托智深管理菜園。智深到法座前領了法帖,辭了長老,背了包裹,挎了戒刀,提了禪杖,兩個僧人護送他,來到酸棗門外官舍裏。

先在退居廨宇內房中安頓了包裹,行李,倚了禪杖,掛了戒刀,幾個種地的道人都來參拜了,與前麵的老僧辦了交接,一應用具及鑰匙等進行交割,那兩個和尚同舊住持老和尚回寺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