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厲害。”年輕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季安安的身邊,看著她的手如同魔法師一樣,將山下的景色一一呈現在紙上,好像是魔術一樣。
季安安怔了怔才發現男人是誇她,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受的笑:“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連太陽公公都被季安安的執著給打動了,八點鍾的時候,旭日才慢慢的雲層出現,宣泄下來的光芒,五光十色,絢麗燦爛,似乎一下子照進了季安安陰暗潰爛的額內心。
季安安在那一刻,震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忙抽了一張新畫布,開始畫旭日,濃厚的雲層,陰暗的天空被突如其來的旭日衝散,最美的撥雲見日,季安安畫的時候沒有悲戚沒有不安,有的是一瞬將的陽光燦爛。
“不愧A大的優等生,作畫技術一流。”溫和熟悉的嗓音在季安安的身後響起,讓季安安下筆的速度一頓,差點又毀了一幅畫。
季安安閉上眸子,還好,基本的輪廓已經出來了,最後是著色。
“安安,你讓我感到驚訝,你真是個天才。“溫和的男人發現她醒了,便這般說道。
季安安手抖了抖,不敢回頭,隻能裝聽不到,開始調色,男人也不尷尬,依舊在旁邊呆著,無法忽視的氣息讓季安安開始感到不安,甚至連情緒都無法維護平靜,季安安連連深吸幾口氣,努力恢複平靜。
“怎麼了?“男人站到了季安安的身邊,讓她無法忽視的存在。
“不,沒什麼,就是有點冷。“季安安隨便找了個借口,身體很配合的打了個寒顫,坐在山頂,被寒風吹得渾身冰冷手腳僵冷,也的確算是個實在的借口。
季安安感到後背突然一沉,溫熱的氣息讓她找到了一點溫度。
“你太認真了,這種天氣出來,很容易凍傷。“男人溫和的說道。
季安安張嘴想要反駁,您當初不是說,作為一個畫家最重要的是有一顆為了作品奉獻的心,做好為了見到美景舍棄一切的準備嗎?
但那些話生生的被他壓住,心情越發的沉重,連作畫的心情都沒有了。
季安安心裏的那點陰暗又開始肆虐。
“我……找不到感覺了。“季安安突然起身,沮喪道。
“什麼?“
季安安閉上眸子,想要重新找回撥雲見日掃去一切陰霾的那種震撼感,但是很奇怪,對她來說隻要見過的畫麵就能輕而易舉的刻畫在腦海裏,但這次回憶起來,卻沒有初見的震撼,好像那種感覺隨著自己的清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種情況讓季安安莫名的不安。
季安安慌張的重新坐了下來,連身後滑落的外套都沒發現,她根據記憶中的顏色,急切的開始調色,然後著色,急切和慌張的表情那麼的明顯,而身後的人卻未置一眼。
季安安看著畫布上灰黑色的雲層,搖頭:“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季安安抓下畫布,氣憤的將它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小安。”溫和的男聲再次響起。
季安安崩潰了一般,大聲叫了起來:“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驚慌失措的奔跑起來,一拐彎就跑離了山頂。
山頂,中年男人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年輕男子左右看了看,叼著煙追了去。
“父親。”冷峻的女人將一杯溫和的紅茶送到他麵前。
“你覺得怎麼樣?”中年男人接過茶杯,問。
“看樣子,是恢複了記憶。”冷峻的女人攏了攏頭發,道。
“是嗎?看來昨天的事情刺激的不清。”男人淺酌一口。
“或許,今天的事情刺激的更重。”
“嗬……或許吧。”男人可有可無的應了聲。
“自己最敬重的導師才是幕後黑手這種事情,的確是很傷人,季安安可能會出現情緒不穩定和自我否定,不過這是正常的,等她能夠坦然麵對你的時候,說明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冷峻的女人一絲不苟的分析道。
山頂上的中年男人穿著淺灰色的毛衣,同色係的休閑褲,端著保溫杯瓶蓋,嘴角噙著溫和的笑容,平素的眼睛卻沒有帶,他看起來依舊溫文爾雅,卻少了一點點的書卷氣息,顯得更加風度翩翩,如果不是他直接站在了季安安的麵前,直白的介紹他就是mark,季安安永遠不會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