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後悔了,就要努力活下去,讓自己有機會糾正錯誤。

季安安不太喜歡遇到事情就同聲大哭,然後無措的等在原地讓別人救,她不相信世界上又那麼多的巧合,世界上沒有巧合,隻有必然。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長時間,三天又還剩下多長時間。

後悔,反思,害怕,恐懼,無措這些情緒隻會讓季安安處在一種忐忑不安的情緒當中,她要轉移注意力。

她想到自己離開的時候拿著的單反相機,裏麵的圖麵可以讓她轉移注意力,處在另一種狀態當中。

相機似乎撞到了什麼,一個東西滾到了季安安的腿變,她大概的摸了摸,發現時一個礦泉水形狀的圓形瓶子。

打開單反相機,相機完好無損,微弱的屏幕光照在地上,看到了農夫山泉的礦泉水瓶子,裏麵還有半瓶水,瓶子上沾了紅色的東西,季安安仔細看了看,好像是血跡,腦洞一瞬間就大了,瓶子就在相機的不遠處,而瓶子上有血跡,是不是她身邊就有死人?

這個認知讓她心髒狠狠的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無論她如何的安慰自己,都沒辦法不害怕和死人呆在一塊,盡管那個人有可能在之前的某一天,他們在某一個地方擦肩而過過。

季安安不敢將單反送到遠處看那邊的東西,隻是將相機放在腿上,右手點擊相片,她在耳室,清理出來的第二張壁畫出現在眼前,年代久遠而失去了色澤的壁畫,隱約可以看見兩個奇裝異服的男子上岸和本地人交換物品的場景。

衝壁畫的內容,季安安覺得那應該是人物傳記,很有可能就是奇裝異服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或者就是兩個人的墓地。

但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近代寫實派的繪畫手法出現在那個地方,難道是古代穿越海洋而湊巧來到中國的歐美人,但那張壁畫上的人身高和外形並不像有歐美血統的長相。

季安安往回翻,翻到第三章壁畫,第三章壁畫因為沒有清理,所以一片模糊,很難看清楚什麼東西,但是因為季安安有前麵的兩幅壁畫做鋪墊,隱約可以從模糊的壁畫中看到他們在一個宴席上,兩個男人和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相談盛歡的樣子。

奇裝異服的男人從海外到中原大陸,然後和本地人換取物品,與當地的政權統治者在宴會上相談盛歡,那兩個男人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季安安想不出來,所以繼續往下看,第四章更加模糊,而且因為前麵的是猜測,她也不知道對不對,所以心裏頭有點不安定,第四幅壁畫好像一分為二,上部分是男子訓練軍隊,下部分是男子帶著粗布麻衣的平民種植穀物。

因為畫麵太過模糊,季安安不能通過平民的衣服在斷定是那個朝代,不過從形狀上可以排除近古,她覺得很有可能是夏商之前的事情,她對考古沒有研究,隻能判斷個大概。

就這樣,季安安因為時間太過充足,不能讓自己思想放空,胡思亂想,就隻能通過研究壁畫來打發時間,四周什麼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麻木著半邊身體,不斷的扣著這幾幅壁畫,看不懂的地方放棄猜完全部的內容再倒回來看,或許能夠有新的發現。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如此的耐心不斷的扣這每一個細節,如果看累了,就摸著一塊碎石,閉著眼回想她花了三年時間,不斷臨摹的荷塘月色,一筆一劃,重量和劃痕,任何一個細節都在她腦海中呈現,她一直有一種,線條日記就是找出畫中秘密的真正方法的直覺,但她沒找到線條之間的規律,也不知道父親用什麼做密碼本。

季安安不斷的轉移注意力,不是在思考荷塘月色的線條規律,就是在扣壁畫中的沒一個細節,一個小小的模糊都能夠想到N種情況,渴了的時候小小的抿一口水,困的時候就著越來越麻木的身體靠一會兒,因為不舒服很快隻能累到不行的時候才能小睡一會兒。

季安安雖然沒辦法察覺到具體的時間,但是單反裏麵有時間顯示,日子一點一點的過,已經過了三天,四天,五天,沒有動靜,也沒有聽到救助的聲音,她那骨子強壯正定的偽裝終於被顯示逼落。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