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的夜空下,他的側顏竟是這般深沉帥氣,他的眼神是那麼深邃美麗。
魏雲墨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看過一個人,似已看得癡迷。
可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
才發現葉寒自從坐下來到現在,他的眼睛始終是盯著夜空,竟沒有看過她一眼。
她不禁撅著嘴,問道:“今晚的夜空是不是很美?”
葉寒點了點頭,答道:“不錯,確實很美!”
雲墨卻似笑非笑道:“可是,我卻希望有人能把這顆月亮給射下來。”
葉寒眼睛忽然怔了怔,說道:“為什麼?”
雲墨歎了口氣,道:“因為我發現你對這月亮的興趣,比對我要大得多。”
她說完此話,又忽然扭動著腰肢,輕“哼”了一聲。
葉寒聽到這傲嬌的聲音,心裏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他終於挪動目光看向了雲墨,問道:“你不會連月亮的醋都吃吧?嗯?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話一說完,他便將手放在了雲墨的腰間,撓她的癢癢。
二人一邊鬧騰著,葉寒又一邊說道:“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麼莫名其妙地吃醋,我就撓死你。”
雲墨嬉笑道:“誰說我吃醋了,隻不過我跟你說話你一直不看著我。不看著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你難道不懂嗎?”
這個回答確實不無道理。
可葉寒卻依舊野蠻地說道:“我不管,我隻看出你在吃醋。告訴你,魏雲墨,我以後可是會娶很多老婆的,你的醋夠得吃了。”
魏雲墨似被撓得受不了了,苦笑道:“好好好,你娶,你娶,你娶一百個我都不攔著你!癢死我了!”
葉寒這時才把手給鬆開,衝著她脈脈含情地看了一眼,又盯向了月光。
他看著月光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頓然全無,時不時地還會幽幽地歎息一聲。
魏雲墨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葉寒慢慢道:“好美的月色,隻可惜,我可能看不了多久了!”
雲墨臉上的笑意似也淡了下去,追問道:“你什麼意思?”
葉寒歎了口氣,慢慢道:“這裏很快就會發生一起槍戰。”
雲墨的瞳孔似在收縮,跟隨著心也在收縮。
他拽著葉寒的手,略顯局促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警察對這種情報的反應總是比普通人要強烈得多。
葉寒卻搖了搖頭,幽幽道:“不知道是誰說的,可是我就是知道。”
他說的話,恐怕連自己都不信。
雲墨自然也不會相信,她撅了撅嘴,說道:“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槍戰的時候,我一定會出現。”
葉寒緊張地望著她,麵色凝重地說道:“而且沒有人知道這起槍戰什麼時候發生,也沒有人知道這場災難會牽涉到多少人。”
雲墨似已怔住。
葉寒說的事情是這麼的嚴重,竟然也令她開始有些恐慌。
不久,隻聽葉寒又繼續道:“所以你到時候絕對不能出現。”
雲墨問道:“為什麼?”
葉寒吞了口唾沫,惶恐道:“因為我不想你陷入這場戰爭中。”
雲墨卻反駁道:“可是我是警察。”
葉寒道:“我是男人,你得聽我的!”
雲墨滴溜這眼球,問道:“你們醫生在麵對要死的殺人犯時,會不會不救呢?”
葉寒怔住。
雲墨又道:“任何人在醫生眼中,都是病人,所以你們一定會救。就像我們警察一樣,任何歹徒在我們眼中,都是該抓的犯人,無論處境多麼危險。”
“你……”葉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然已說不出口。
他忽然又想起了還呆在監獄裏麵的蘇文哲。
蘇文哲隻要一出來,一定會找葉寒醫治他的手,而葉寒也已經答應過他。
可是葉寒知道,蘇文哲的手如果醫好了,他一定就會去殺人,但是葉寒卻對此毫無辦法。
就好比是警察,無論遇見任何的危險,他們都一定會挺身而出,即使是危及自己的生命。
他了解雲墨的性格,也知道魏雲墨的警察素養,所以現在他覺得多說什麼都是廢話。
於是,他才緩緩道:“那好吧,到時候,你一定要多帶點人來,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雲墨的臉忽然泛出淡淡的紅暈,葉寒能夠理解她。
然而葉寒此刻卻百感交集。
因為目前,敵人在哪兒,這場戰爭什麼時候爆發,依舊是撲朔迷離。
他此刻心裏想著是否能夠從這場戰爭中活下去,又是否能夠保護好胡靈汐?他如果死了,是否會辜負了雲墨,以及那個遠在天邊他心心念念的蘇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