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睜大眼睛道:“那天你也在場?”
“不錯!”方平繼續道,“那天我也在場。這麼些年,我其實一直都呆在胡氏診所,不過我一直都藏在暗處,而胡祥一直都在明處。我在暗中查案並且保護胡氏診所的安全,而胡祥則在明處辦事賺錢,這麼些年來,我們一直都配合得很好。直到那天白衣人的出現,令我覺得十分奇怪。待他離開胡氏診所後,我便跑了出來,想盡一切辦法跟隨著他。”
他講到此處,抬起頭來看了看月色,又歎了口氣,說道:“我擔心我的行蹤暴露,所以我便一直躲在暗處,觀察他是否會從那個小區裏麵出來。小區隻有一扇鐵門,我連續觀察了幾天,居然沒有人出來。”
葉寒淡淡道:“或許他從另外的地方逃走了!”
方平搖了搖頭,道:“第一,他並不知道有人跟蹤。第二,我趁他不注意,在他的白衣服上麵抹了一層藥粉,隻有我聞得到這種藥粉的味道。如果他真的從別的地方溜了,我一定能夠察覺出來。”
葉寒又繼續道:“或許,他混入了居民樓內,然後換了衣服再出來。”
方平笑道:“有這個可能,不過,我也不想就這麼放棄,所以我便一直等,吃喝拉撒都在暗處,但我的視野卻從未離開過那個小區。終於在前天,我也算是查出了一點東西、”
葉寒一直凝視著他,問道:“你查出了什麼?”
方平這時便看向他,睜大眼睛說道:“麻袋!前天晚上,來了一輛麵包車,進入了一棟樓,然後從那棟樓上,搬下了一個沉甸甸的麻袋。當時也是這個時間點,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以為那名白衣人不會出來了,於是便跟著這輛奇怪的麵包車,一直跟到了這裏。”
葉寒繼續問道:“麻袋裏麵裝的是什麼?”
方平立刻回答道:“還是黑炭,而且,拋屍地點還是這裏。”
葉寒的瞳孔似在收縮,他接著追問道:“那麼這名凶手,一定就是那個白衣人?”
方平搖了搖頭,皺著眉頭道:“我不大肯定,但是卻有這個可能。”
這時,胡父便看向葉寒,笑道:“知道為什麼要叫你來這裏嗎?”
葉寒沒有回答。
胡父繼續道:“隻有你和那個白衣人接觸過,他身上有什麼特征,或許你比我們更了解!”
葉寒皺著眉頭,想了許久,隨後慢慢道:“你監視的這幾天,從那棟樓裏麵出來的人中,是不是有一個人皮膚特別白的人。”
方平忽然睜大眼睛,說道:“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也去那個小區看過?”
葉寒搖了搖頭,說道:“因為那名白衣人的皮膚非常的白,在我們這裏,還從未見過向他這麼白的皮膚。”
方平這時才歎了口氣,說道:“這麼說,那名白衣人,一定就是那個小白臉?”
葉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確定,因此,我要親自去查探一番!”
他忽然又看向麻袋裏的那堆黑炭,歎了口氣,問道:“那是什麼小區?幾單元?”
方平答道:“豐台縣怡景小區,第三單元!”
胡父這時忽然咳嗽了兩聲,抓著葉寒的胳膊,問道:“你什麼時候去查探,我們跟著你一起去!”
葉寒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我知道你們都很有能耐,但是這件事情,最好是一個人辦比較好,人多了,總是容易暴露。”
他又看向方平,追問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問,這些事情極有可能關係到胡父的仇怨,方叔為什麼會牽涉進來?”
方平的目中忽然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慢慢道:“那個販毒的帶頭大哥當年殺的,可不止胡祥的妻子一個人。”
葉寒凝視著他。
方平繼續道:“他還殺了我的妻子和兒子,他毀了我的家,所以沒有任何人比我更該報這個仇了!”
葉寒恍然地點了點頭,麵色沉重道:“看來這件事情一定牽連甚廣,我倒是希望能夠看到仇人被手刃的那一天!”
方平笑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會親手送他下地獄的!”
葉寒點了點頭,看向此刻迤邐的天空,說道:“已經不早了,我想現在我應該去那個小區查探一下了。”
“你現在就去?”
葉寒笑道:“仇人可不會等你,隻有你去等仇人。”
言罷,他已經舉步離開了這裏。
他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險,但是如果是胡修的話,一定會幫助自己的父親。
現在胡修不在了,他也應當承擔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