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瀾淵蒼月幻成的根根冰柱相困,惡鬼卻絲毫沒有言語,既已是不入輪回惡鬼,何懼這一魂一魄消散。
瀾淵定了定身子,眉頭緊蹙,眉心中間像刻出一道痕。
“見你腰間掛著的那凡人令牌嶄新幹淨,應是凡塵中有耿耿刻骨之事未了,說出何對靈女下手,本座方可網開一麵,圓你一廂事宜。”
惡鬼被瀾淵道出心思,心頭猛然一沉,蒼月劍影惶惶,惡鬼黑壓的麵色恍然又換做滿不在乎,道:“懷若陰穀無名惡鬼,何德何能讓天帝與靈都儲帝二人輪番顧及?”
瀾淵與瑤思倉促互視了一眼,二人心頭冷冷的亦瞧向那惡鬼。
瑤思緊促道:“靈都儲帝?他何時來此顧及你?”
惡鬼桀桀一笑,自以為瑤思再充什麼好人,沉聲道:“你們二人亦要拿圓我凡塵之願做說詞,想取得穀中離魂草?”
“雲迢也來取過離魂草?”瑤思再次發問。
惡鬼惻惻開口:“他曾許諾若我尋至此草交於他便圓我凡塵未了事,我再次苦尋了百年才尋到離魂草生長之地,他卻想拿此靈草枉顧對我承諾。”
惡鬼說著,又隱隱做笑。
“好在我收回急快,那靈草化為齏粉也未讓他得到。”
瑤思心中陣陣驚詫,瞧了那惡鬼一眼,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瀾淵手輕撫她背部,瑤思這才發覺自己的冷汗已濕透了重衫,頓了頓,又道:“那草可還有?”
瀾淵更是疑惑,離魂草,他雖從未聽聞,可見瑤思緊張神色,也曉得那草不僅僅是什麼永葆青春之用途。
他笑了笑,直言道:“你把事說的如此蹊蹺,倒真是唬了我二人。”
瀾淵話音剛落,惡鬼任由他二人如何詐他,亦不願再同二人糾纏。
他手中抽魂鞭戾氣燃氣的黑煙四起,黑紅的鋒芒刹那間欲要破開蒼月劍影。
在惡鬼動用全力破開前,瀾淵兵貴神速,他纖長冷白的手指尖沉穩,眼中精光閃動,猶如寒冰霜雪,麵目陰鬱肅冷,沉似滾滾雷雲,隻在片刻蒼月便劃下數十道銀光熠熠的鎖鏈,將惡鬼再次束縛。
惡鬼掙紮扭動,雙目斥血暴突,一張臉假象的俊美與青麵獠牙的猙獰來回扭曲:“我凡塵之錯化為遊蕩魂是我報應,此事是靈都儲帝不仁不義在先,由他妹妹血債血償,又有何錯!”
瀾淵眉間蹙的更緊,一雙清冷眸子惻動垂落。
“靈都儲帝與我二人何關?你若不甘大可尋他而去。且無論何故,你亦對靈女動手皆屬不敬,本座念你有苦衷在先,暫且留你一魂一魄不散,你若道出離魂草所在何處,本座自當赦你無罪,且本座並非言而無信之人,言出必行,定會圓了你凡塵未了心願。”
瀾淵最擅見微知著,憑那惡鬼腰間令牌與抽魂鞭便曉得此惡鬼並非本性完全泯滅,心中亦是有一朝執念所在。
當此事,無論那惡鬼言否,瑤思都是滿臉的震撼與驚詫。
好像……
依著天界的律法或是冥府收錄靈魄的規矩來看,這魂魄即做了不可入輪回之錯事,便是永不錄冊,在此陰暗地前年萬年的困束著,永不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