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祖虎,其餘幾位皆是半茫然半清醒的狀態瑟瑟立著。
青年不在多言,手中施一抹水簾將方才雲迢的黑劍擎起。
“唔——,唔——。”
噗呲兩聲,黑劍劃破雲迢與黑袍人肩頭的兩處血肉。
“暗殺靈女,毒害天帝理應當誅。隻是我覺得池底生靈還是少了些,取你們二人幾滴生血,為你們二人做個向善的血印結,隨我入得池底,算是略施懲戒。”
向善印結不過是在千年萬年裏讓血印做惡之人轉性向善,除卻孤獨之外,不至隕命。
果然是玄幻界,術法與輩分高低絕地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是誰。
彼時的青年則站在了食物鏈頂端,自然他說的話也無人反駁。
但見青年用指尖分別抹了二人傷口處幾滴生血,而後在指尖捏出個水簾似的藍光印結,悄無聲息的印在二人眉間。
雲迢與黑袍人自是不甘的反複掙紮著,直至那血跡滲入二人靈台內,才不做過多無畏抵抗。
青年不在言語,欲要將二人攜走的瞬間,瑤思蹙了蹙眉,道:“等一下。”
眾人凝神一疑,瞧望著瑤思。
瑤思發自肺腑的同雲迢開口:“我這個人有一說一,雖然你對你妹妹的情意都是假象,對我就更別提了,你做錯了事理應受到懲罰,不過,你兒子喊我一聲姑姑,我肯定會盡姑姑的職責,替你照顧好的,還有你阿爹阿娘,也算我的吧……你也不用擔心,你就好好在池底千年萬年的懺悔你過錯吧。”
瑤思這段情感的敘述,實在超乎眾人意料之中,尤其是超乎雲迢一貫對瑤思的看法。
雲迢百轉神思裏,終而垂著眸色道了句:“多謝。”
登時,那青年卻笑了笑垂下眼簾,睥睨了瑤思一會,淡淡道:“莫要擔憂其餘之事了,我方才說過,魂骨橋濃霧之下是巨斧的劃痕,你是要作何選擇?”
幾乎在一瞬間,瑤思腦中閃過無數紛飛想法。
片刻裏,算得上她最是糾結的瞬間。
青年並未耐著性子等等瑤思的答複,隻緊縮著眉心,一揮袖袍攜雲迢與黑袍人悄無聲息的落入池底,不複再見。
“懷陰若穀隻對有緣人而開。”
縹緲的聲音落入外出留置的三人耳間,三人皆慌了慌神。
這……
boss中的大boss?
“瑤思?你……”染荒恍然開口,似乎耿耿於懷方才瑤思尚未解釋清的三重身影。
瑤思挑眉示意,笑道:“我……?我還是我,有趣的靈魂加美麗的外表才能約等於的無人能敵且不要臉的我。”
正逗笑緩解氛圍的瞬間,那廂矗立良久的瀾淵遙遙晃晃,似乎再難耐周身的痛意。
“噗通”一聲,瀾淵跌倒在地上,微闔著雙眼,落下兩簾濃深的睫羽。
染荒蹙眉兀自頓了頓。
瑤思大驚失色,驟然將瀾淵從地麵扶起,著急探著瀾淵的血脈靈台。
萬幸,瀾淵意識還是清醒的,隻是周身的痛意使他一身失了力氣,低吐著氣息:“沒事,我沒事。”
“先別說話了,先回家,回家。”瑤思緊蹙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