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是靈女,我……,哎呀,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瑤思有些無奈,嘟囔著:“最見不得好看的男孩子哭了,你快別哭了。阿西吧,我知道我這樣說可能很殘忍,可是沒有結果的喜歡,你認為還有必要嗎?”
瑤思說的義不容辭,說著說著甚至有勸說染荒放下的意味。
然而那處染荒泛紅的眼眶也開始變得掙紮,他曉得瑤思平日雖表現的貪生怕死,可心底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沉默了好大一陣,染荒自諷的笑了笑。
“可喜歡你,那是深淵!很難爬出來,不是嗎?”
眼下他心境變得複雜,言語也開始變得跌宕起伏。
喜歡一個人,的確是深淵。
而今瑤思以為,染荒今日是非要與她鑽牛角尖了,既然說不清,她也不想與其多做糾纏。
“那個……,我說的很清楚了,我覺得你現在一點都不冷靜,這樣,你先回去想想吧。”
染荒沒有吭聲,隻靜靜地看著眼前人。
過往與瑤思的點點情節清醒的浮現在腦海,那些在一起說笑逗趣,一起月輝裏同飲桂花酒的場景還是清晰可見,可怎麼今日就忽而換做了泡影,如同腳下水裏的那捧散花,淩亂不堪入池底。
他看著瑤思,神思又想起瑤思同瀾淵那些眉目傳情的笑意,那些在他麵前張揚的愛意。
心底生疼,火辣辣地疼,瑤思那些顯露於不屬於他的笑意,竟像一把刀生生紮入染荒肺腑之間,狠狠地剜開一個鮮血淋漓的創口……
忽而,染荒縱情大笑,笑容極具扭曲與嘲諷,道:“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我對你的心思人盡皆知,管她什麼靈女不靈女,你是誰都無妨!”
說著,他又覺得自己猙獰的麵色會使瑤思恐懼,會更加的疏離他。
他麵色一頓,又僵硬的換做抽搐的笑意,向前急走了兩步,似不受控製般的握住瑤思的兩隻手臂。
然而他卻停在瑤思的對麵,兩隻黑漆的眸子凝視著她,隻是兩隻大手越收越緊,逐漸哽咽著:“瑤思,是我也遇見你的,是我先……,你想要什麼盡管說便是,我都能滿足你,你若是擔心天界會拿你威脅靈都,我為你滅了天界也無妨。”
瑤思好言相勸了許久,竟勸了個寂寞,直到染荒死死握住她的手臂,握的她有些痛意,她才怒而推開染荒,從未有過的大聲喝斥:“我都推心置腹和你說這麼多了,你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先認識我,可我真的對你沒有男女之情。
而且感情這事講的是你情我願,我也不是第一次表明我態度了,你若是在這樣糾纏,就別怪我連朋友的麵子都不給你留了。”
瑤思用的力道不算大,可染荒整個人幾乎都是飄著的,他很是不穩的踉蹌了兩步,險些跌倒。
而後,他聽著瑤思刀割般劃破他心頭的言詞,竟如同瘋魔般哈哈大笑起來,他笑的再不似方才扭曲,而是灑脫到肆意的痛快。
笑到他眼角又泛起波光,又有了濕意。
笑夠了。
他心中一橫,笑容驀地凝固,幹脆自暴自棄的立著,本是清俊的麵容恍如翻滾的燭火,扭曲跳脫出蠟燭的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