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幫著寧氏夫婦把行李放好端了兩杯茶放在茶幾上。李慧琳挨個屋的看房,放下這個又拿起那個,似乎每一樣東西都是難得的珍寶一般,邊看還邊跟劉姐說:“這個台燈跟念兒小時候床頭的那個小熊台燈簡直一模一樣。”
“這幾本書家裏也有的,也放在這兒,就是少了一盆馬蹄蓮。”
“看啊,我一眼就認得出來這個杯子上畫的是念兒三年級時得獎的獨舞:金孔雀。”
寧毅權端起茶杯看了一眼,抿了一口道:“是惠明茶。”
“我倒不懂這個,朋友送的,今今喜歡喝茶就分一些給她,沒想到她是家學,叔叔才是行家。”劉姐笑道。
寧毅權瞅了一眼被寧今今扯進廚房的霍子徐,目光有些黯淡,掉頭又微笑起來:“念兒在這裏沒什麼親人,多虧你們照顧。”
“說哪裏話,應該的。我家裏的在外頭做生意長年不在家,有時候還得寧今今去跟我做伴呢。”劉姐笑著邊說邊站起來,領著李慧琳到浴室裏,“阿姨,你試試水涼了沒有,水大約是放早了幾分鍾,您要是覺得涼就再放些熱水。晚上洗浴的東西都在裏麵,毛巾睡衣什麼的都是新買的,這是浴液,拖鞋也是新的。”
寧今今關上廚房的門,虎著臉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意思?叔叔阿姨好不容易來看你,怎麼也不能讓他們住酒店吧?”霍子徐的表情沒有一點不自然,更沒有想要解釋什麼的意思。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先跟我說清楚今天這算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隻是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女兒過得還不錯,沒有受什麼委屈。這不是你想做的嗎?”霍子徐平靜的說。
寧今今冷冷的說:“他們住酒店也一樣,我的事根本不需要你插手。再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用瞎管閑事。”
霍子徐也有些氣,道:“寧今今你知不知好歹,我是為你好,那可是你的親爸親媽,你就忍心讓他們一門心思的來看女兒卻冷清清的住在酒店裏?我看得出你跟叔叔阿姨之間有心結,那也不是這麼回事,他們也不過住一兩天,你就不能好好的讓他們享受一下有女兒的感覺?”
“你又不知道什麼,管得著嗎?”寧今今把臉別到一旁去,不理會他的話。霍子徐輕輕扳過她肩膀,柔聲說:“好好吃頓飯,別鬧別扭了。”
“他們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寧今今眼睛慢慢閉了下,收回目光看著他問。
“你又不是什麼神秘人物,想知道你的事也沒有多難。”霍子徐輕描淡寫的說,“既然不想讓他們擔心,就好好的陪他們兩天。”
他眼中的真誠和溫柔讓寧今今硬著的心漸漸有了絲融化的感覺。她驀的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這樣的姿勢太曖昧,掙開他的手退後一步,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子徐一笑,伸手把一條石斑魚拎出來,放在流理台上。
劉姐走進來,笑道:“小霍快去陪叔叔說說話,廚房交給我跟寧今今了。”待他出去劉姐就忙著乒乒乓乓的做起菜來,寧今今問她是怎麼回事,劉姐邊利索的翻炒著鍋裏的菜邊說道:“小霍也是個有心人,上回來問了我好些和你有關的事,我看他對你挺關心的就說了一些。他說叔叔阿姨要來,朝我借這間房子,我也挺為難的,畢竟現在是有人租著。禁不住他好說歹說,沒辦法厚著臉皮跟後來的租戶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人家居然同意了。”
“現在的租戶是什麼人?”
“隻見過一次,也像是個搞藝術的女人,穿著也時髦,自己說是廣告公司的。租了就裝修,裝修好了倒不見來住。不知道是什麼路數。蔥!”劉姐把味精下到鍋裏,又翻著鏟子要蔥。寧今今沉吟著把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