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今今沒有看到這一幕,她好像被誰打了臉,輕鬆遊離的神情瞬間沉到了底,上齒狠咬了一下嘴唇,堅決的說:“不會。”

是的,不會。她一定不會傻到讓一個人在心裏呆十年,讓一道疤在心上橫亙十年,讓一個心結,阻擋自己的人生十年。這一切都不值得,就像這個苦命的女子,等不到歸人卻賠上了一生。她快步走出院子,再不想回頭看一眼。

她坦率而幹脆的回答讓他很意外,他自嘲的一笑,她倒是誠實,把他一肚子諷刺逼問的言語都堵了回去。

“阿姨,來,給您照張相。”霍子徐把相機舉起來樂嗬嗬的說。

李慧琳抹抹有些亂的頭發,眼望著寧今今。霍子徐朝她使個眼色:“快過去啊。”

寧今今沒說話,走到母親身邊,讓霍子徐照相。照了剛要走開,霍子徐說:“等等,跟叔叔你們三個照一張。”

李慧琳歡喜極了,忙招呼寧毅權快過來。

寧毅權正在門外接電話,見他們出來點點頭,又跟對方說:“知道了,加不加倉你自己做主就好,我的建議隻是個參考。好,先這樣。”他掛掉電話衝霍子徐抱歉的笑笑。霍子徐問:“您在做股票?”

“也想做點投資,給公司拓寬一下渠道,最近醫藥市場不太景氣,不過股市也好不到哪兒去。”寧毅權雖然說得輕描淡寫,霍子徐卻敏感的看出他眉間的隱憂。他想了一下說:“現在市場不穩大家都不敢入市,一些本來看著挺靠譜的醫藥股都掉得厲害,好多人剛掉的時候舍不得拋,等著反彈,結果一路向下都被套住,現在正是關鍵點,想拋也沒人敢接手。”

“誰說不是呢?”寧毅權頗有同感的說,“我先前進了幾支都跌了,高處沒拋現在舍不得,留在手裏又怕繼續掉,正是左右為難,小寒——念兒的哥哥現在打理公司,這不正征求我的意見到底拋是不拋。”

“我看還是等一下吧,現在拋太可惜了。其實好多公司本身業績實力都不錯,是被整個行業連累實值被大大低估。隻要一有利好信號立刻就能起來。”霍子徐勸道。

寧毅權讚同的點頭,李慧琳怕寧今今不耐煩,催促說:“快過來照相吧。”

“好,好,來了。”寧毅權趕緊走過去拍了幾張。李慧琳笑著把霍子徐叫過來:“小霍,來,你們倆年輕人拍一張。老寧,快去。”寧毅權走過去拿相機,寧今今想走,霍子徐一把攬在她腰上,讓她動彈不得,低聲說:“你想讓他們開心點嗎?”寧今今看到父母與自己合照時喜形於色,也覺心酸便不再說話。連照了幾張照片,李慧琳翻看著相機裏的照片比自己跟女兒合照還高興,一邊看一邊指給寧毅權:“看看,小霍多高,念念個兒挺高的,站在他跟前就小鳥依人一樣的。”

霍子徐和寧毅權是知音兩人便一路邊走邊談論股票債券,今今默默的跟在李慧琳的身後,不遠不近。李慧琳停下來等她,她便也停下,總之兩人不交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