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早晚一直是在霍子徐那兒吃,有時從外麵帶點,更多時候是他下廚做點簡單清淡的。邊吃晚飯邊談工作,然後各自休息成了這幾天的生活規律。霍子徐的工作能力非她可比,他處理事情的時候強勢果斷,確實是現在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幫手。有他在身邊,自己覺得身上的擔子卸下一半,睡覺也覺得踏實。今天母親身體恢複,她更有了精神。霍子徐讓她去洗澡休息,她接過他手裏的菜:“我去吧,你歇歇。今天我什麼都沒幹,不累。”
“心疼我了?”
她勉強笑了一下,轉身進了廚房。油煙和蒸汽隨著鍋碗瓢盆的叮鐺響聲起來,她挽著袖子忙碌起來。聽到響聲,她一回頭:“你先出去吧,飯一會兒就好。”
“係上這個,別把衣服弄髒了。”霍子徐拿著圍裙走近,見她雙手都占著,幫她掛到脖子上。她轉身讓他幫著係腰帶,自己俯身又去切蔥。鋒利的刀起落,蔥白被切成一個個嫩玉似的圓片倒在案上。突然,刀停了。寧今今虛聲道:“霍子徐!”
“今天是第二次給我做飯。”他的手在她腰上停了一下,把帶子繞在指尖慢慢地打著結,“看著油煙在你手底下起來,就覺得香。”
她嗬嗬笑道:“那你該去當個夥夫,整天聞著油煙味兒就飽,飯都不用吃了。”
“當夥夫可以,我隻給一個人做飯。”
她低頭沒有接話,刀擦著手指切下去,調整一下又切起來。
霍子徐做了個湯,她炒了兩個菜,涼拌一盤糖醋蘿卜絲,端上一鍋雜糧粥,就算是一頓飯了。
“還發愁那幾個記者呢?”霍子徐見她悶悶不樂,問道。
本來已經有些消停下來的傳言又張揚起來,有小報記者到門口蹲守等著新聞。征求律師的意見之後,她決定親自去拜訪所有的目擊證人。把公司丟給霍子徐,自己一頭鑽進林城的寒風中。要想找到那些行蹤不定的記者得費一番大功夫,她跑了十幾次也隻有兩三次碰了麵,不是不見就是義正辭嚴的一番理論。不客氣點的,冷嘲熱諷。
“跟你想的一樣。”
霍子徐一開始就對這件事抱悲觀態度,她堅持,他也沒再說什麼。結果不出預料。
“吃了飯我再去一趟。”
霍子徐道:“該說的都說了,現在還去說什麼?就說讓他們憑良心說話?管用嗎?”
她擱在手裏的手套用力握了一下,低著頭猶豫地說:“不管用就想別的辦法。”
霍子徐手裏的筷子停下,聲音也嚴肅起來:“你知道不知道賄賂證人是違法的?要是讓人抓住把柄更坐實了你哥的罪名。”
“我……”她沒想到霍子徐一下猜到她的心思,低頭歎了口氣,“我實在是沒辦法。他們明知道我哥是無心之失,卻沒有人肯為他作證。”
“他們是同行,自然抱團兒。再說這件事情很明顯是有預謀的,說重點他們都是同謀,出賣別人就等於出賣自己。他們會這麼幹嗎?”霍子徐問。
“那你說什麼辦?”她真是沒招兒了。
“想知道?那就乖乖在家待著。”她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人,真是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