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裏再恨再火再鄙視，現在的霍子徐也隻能躺在床上任她擺布。”起腳！“她站在床邊對他頤指氣使，霍子徐乖乖按她說的做還罷了，稍有猶豫她手裏的毛巾就揚得高高的作勢要打。現在不就是嗎？他剛剛把皺巴巴的眉巴放下一會兒，她就看著不順眼了，非得讓他把腳從溫暖的被子裏伸出來。他愁眉苦臉地說：”今今，不能光擦腳啊，我身上這麼臭熏著你怎麼辦？“
”那就臭著吧！“她甩他一個大白眼。
”我身上癢，都快發黴了。“他可憐巴巴地說。
”長綠毛再說。“
”也對，畢竟我們——我不能讓你幫我做那種事。“霍子徐益發裝出可憐相，讓寧今今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欺負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傻白甜。她板著臉道：”什麼‘那種事’？不就是洗澡嗎？我扶你進去，你自己洗。“
昨天她才第一次來霍子徐的住處。這裏與她想的不甚相同，兩居室，出奇大的客廳和臥室還有書房。原本以為，以他的財力至少也得是個別墅。她不是來作客的，相反，倒是成了這裏的主人。他們在積雪的路上散步，一輛打滑的汽車撞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他拽開。她沒事，他的左腿和雙臂都受了傷，腿上震了一下隻是疼倒還罷了，雙臂看上去尤其慘重，手肘都見了骨頭。幸好照了Ｘ光說骨頭沒事。他不肯住醫院，硬要回家，她隻好擔負起照料他的重大曆史使命。人家現在是”救命恩人“，她見他自己掙著要起來，生怕他牽動傷口再給自己找罪受，趕緊上去扶他。昨天晚上為了服務霍大爺，她可是一宿都沒睡好。一會兒要翻身，一會兒要解手，一會兒又喝水，沒完沒了地折騰。清晨他倒睡得香了，她還得頂著兩個黑眼圈做早餐。唉，最難消受美人恩，看來這男人恩也挺難消受的。她一用力，霍子徐立刻沒了骨頭似的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差點沒把她壓趴下。
浴室的風格客廳一樣——大。快成室內遊泳池了好不好？一個嵌入式浴缸占了窗前的一大塊地方，外麵就是風城最漂亮的夜景。精致的透明隔扇把它同外麵的空間區隔開來。外麵梳妝鏡、洗漱用具一應俱全之外還有一個隔門，裏麵則是衣帽間。她昨天沒顧得洗澡，隻是上洗手間的時候進來過。今天早上洗臉也匆匆忙忙的，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看一下。現在開著燈走進來，纖塵不染的鏡子和家俱更讓她覺得如同這宮殿。
浴缸旁的平台寬大得如同包著防水的軟墊，她放了水扶他進來小心地坐下，他眼睛看著她說：“謝謝。”
她瞪著霍子徐看了一陣，慢慢動手解開他睡衣的扣子。一顆，兩顆，隨著她手指的動作，他的衣襟散開。她不敢多看，幫他脫了上衣。他看著她，並不出言挑逗，她卻沒有輕鬆多少。到了現在也不能逃走，讓他靠著牆站起，扭著臉雙手褪下他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