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汀白突然紅了眼睛,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沒推開,聲音更是帶了哭腔,“你是不是在罵我不知檢點,你我不要臉!”
九樞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突然就軟的一塌糊塗,連音調也低了下來,“我沒櫻”
“你有!”
兩人對視著,一個氤氳水汽楚楚動人,一個眸色深沉暗紅神秘又隱忍。不知不覺間,兩人在這倉庫一般簡陋的樓梯口幾乎要貼在了一起。
“是我不好。”他先開了口,就怕她突然落下淚來,“你不要哭。”
可鍾汀白是何許人也,眼淚都掛睫毛上了都能吸收進去,從到大這項技能練就的爐火純青。
“那個女生是誰?”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哪個?”
“什麼哪個,你有多少個!?”
無言片刻。他理了理,解釋給她聽,“那個眼角痣是我寄養家庭的妹妹。”
“剛才那個呢?”
“剛才那個我不認識。”
“嗯?不認識還在你家裏?”她執著的很。
他無語,但是還沒有凝噎,“是我合租的一個男人帶回來的。”
“嗯?”
他眸色更沉了,盯著她清澈的瞳,“鍾汀白,他們在做什麼,你不懂?”
恰逢此時,有這棟公寓的住戶回來,從另外半扇開著的門裏進來,瞧了他們一眼,鍾汀白被他擋的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清。這種場麵也是家常便飯,那中年男人沒怎麼在意,自顧自上樓了。
而懷裏的姑娘卻在這時偏了偏頭,靈動俏皮的笑了,抬起腳尖貼向他的臉頰糯糯地問:“他們兩個是不是在羞羞啊?”
好不遮掩避諱,就直接問出來了,而且還帶著幾分興奮。
九樞訝異,幾秒內都沒有出話來。
鍾汀白嘿嘿笑了,露出“不愧是我”的表情。
“以後不能亂學,這種話也不要亂。”九樞有些語重心長中夾雜著無可奈何。
她滿不在意的“喔”了一聲,“你這話跟我哥哥的一樣。”
他眸色一亮,啟唇追問:“什麼哥哥,你有哥哥?”
“對啊哥哥,他叫鍾夜白,你見過的呀,我腳扭到那次就是他接我回家的。”
理所當然的語氣。
輕而易舉地撥開了一層迷霧,帶來了光明和希望,一掃往日莫名其妙的陰霾。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唇角有了一絲會心的弧度。
“該回去了。”他話也輕快起來,給她攏了攏外套,前頭開路出了大門。鍾汀白立刻跟上,但又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對了,下樓時他是牽著自己的。
這次不牽,豈不是很虧?鍾汀白盤算好後把手悄悄遞上去,趁他沒來得及躲開,立刻攥住了他。
九樞沒有太大的抵觸情緒,隻是淡淡的偏頭看了她一眼。
她得逞的笑,“我數三二一,你要是沒鬆手,就不能再鬆開我了!”
“三二一!”她飛速的數著,然後樂得直跳,“哈哈哈你不能再……”
話還沒完,九樞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沒有多緊,但是足夠牢固。
鍾汀白一陣恍惚,由他牽著往學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