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鹿女的手記《隻為你相見》。便知鹿女的成人生活了。而我的青春歲月又是如何度過的,這裏不妨重回到我的青春歲月吧。
小藍,又藍約我到她們家去玩。她們家在村莊大溝旁,從我家往她家沿著大溝走就行。大溝兩旁是田野,仿佛不似冬的蕭瑟,有著春似的蔥鬱。寂寞的鄉路上,她兩姐妹望著天空發笑,溝內似有蛙叫。
小藍說:“香平,你馬上就要出去做事了?這地方真寂寞,往後你肯定不會再回來了……”又藍也說:“你不用回來了,沒什麼好留戀的。”
寂寞的星空散發著陣陣寒意,村上的狗叫偶爾傳來,竟有些溫暖的感覺。我是打算離開家鄉去青苔作工,可沒說不再回來,她兩姐妹怎地要說我不再回來了呢?
躺在床上怎麼也想不明白,也睡不著。白天,雲哥來過,從屋山頭的那道堤上背著小背包,走進我家來了。忘記說了,雲哥家做了新房子,與我不再是鄰居。堤上陽光燦爛,冬天的清朗輝映雲哥的小步竟是詩意的。西天是空闊的草叢,冬日的夕陽有著春似的柔麗。
雲哥背著小背包走進我家,我迎著他,十分驚奇的問:“雲哥怎地到我家來了?”因為雲哥要結婚了,隊裏人都在傳說,雲哥家的木匠都打了一個多月的家具,的確雲哥要結婚了。可雲哥卻背著背包走進了我家。雲哥說:“你到廚房跟我舀盆水來洗洗,空氣好幹燥,灰塵太多了。”於是我走到廚房去舀了一盆水。雲哥說要冷水。望著雲哥用我的臉盆與毛巾洗臉,感覺十分希奇。其間也有說不出的惆悵。雲哥這種行為太奇怪了,素日隻要我與他在堤上走走,他都要對我說:“別走的太近,你還在讀書,隊裏人看見了不好。”迂腐的讓人哭笑不得。隊裏人還哪個不曉得我們的關係啊。
雖然小時候親密無間,但自從長大了,卻不那麼親密了。而那天在月光下,雲哥倒很大方,抱我,吻我,怎麼都不肯放手,他送我到屋山頭,才戀戀不舍的回去。月光清爽,樹影叢叢,農家的狗望著他的身影亂叫。
白天他來我家有什麼事呢?
我問雲哥什麼事情不開心,問的語氣象親妹子。雲哥失意的抬頭問我:“家裏過的習慣麼?”雲哥一直低著頭,心思沉重。我說:“雲哥問的好希奇,從小就這樣過的,有啥不習慣呢?”“哦,有沒有打算出去做事呢?”“出不出去都無所謂,但有事情做還是會出去,換一個環境也好的。”“哦。雲哥哦了下低聲問:還會回來麼?”“怎會不回來呢?肯定會回來。”“恩,雲哥恩了一下,望著我桌子上的材料紙說:還在寫東西麼?”“是的,”我答。“以後我一直給你買寫字的材料紙,好麼?我永遠支持你寫,好麼?”
都說雲哥迂腐,看來是真的。馬上就要結婚的男人,怎能一直給我買材料紙呢?但雲哥的心意,我還是明了的,於是對雲哥說:“好啊,隻是嫂子會不樂意。”雲哥聽了,不再說話,一秒間,雲哥又微笑的仰起臉對我說:“真準備出去做事麼?”我說:“不騙雲哥,明天就要去青苔了,大姐在那給我找了份事兒,想去嚐試下。”“哦。”雲哥的臉一下煞白了。
我出去做事,他也要結婚,我們應該為對方高興才是,可雲哥非常失落,坐了會就走了。天也黑了,我就送他到屋山頭堤腳下。
送走雲哥後,總覺得異常,但來不及細想,因為臨前許多準備工作要做,父親母親還有話要交代。另小藍又藍兩姐妹的盛情邀約。
小藍,又藍,前麵寫到過,她們是陳印堂的孫女兒,與我們是好多年的親戚了。雖是祖母擱的,走得還算親。自家姐妹邀去玩沒什麼好奇怪的,素日她們的祖母就非常喜歡我們姐妹,什麼事都拿我們做她們的榜樣。希奇的是,她們怎地要說我出去了,不再回來了呢?仿佛我很討厭這裏,其實我很喜歡這裏,喜歡我的“故河口村莊”,因為村上有個我的戀人,盡管他要結婚了,但婚前來過我的家,想說什麼的,卻又欲言而止。他仿佛並沒有新婚前的喜悅,有無盡的失落?冬夜的狗叫得歡,遍布了整個村莊。
一晃就是三個月之久。待我再回故河口已是年關逼近。回來路上碰見雲妹。她驚訝的望著我:“平姐,這些天,你哪裏去了?”我更驚訝的望著她:“我去青苔了,你哥哥沒告訴你?”“哦,是說…”雲妹哦了聲,就匆忙去田地裏了。故河口的風水特別好,每天在田地裏做事的雲妹,一樣長得水靈靈。正當我望著雲妹身影感歎時,木魚也來了。
木魚對我說:“見鬼,這些天,你哪去了,雲哥馬上就要結婚了…”“雲哥要結婚,早已不是希奇事,幹嗎這樣大驚小怪。
”“雲哥的那個媳婦子退掉了,跟你的遠房堂妹小藍結婚。”這倒是很希奇的事。我大惑不解,突想起那天雲哥的表現,與小藍又藍的話,一切似乎明白了。可是一切真的太遲,雲哥真要結婚了,日子就在冬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