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一聽,喜形於色不達心:“七姨娘之琴,溫陵無雙。巧了我的兩個丫頭都在學琴,快請七姨娘進來指教!”
七姨娘款款而來,裝扮豔麗,麵若三春之桃;目若寒星,自帶一股冷豔。腰身嫋娜,行動好似風拂柳;體態輕盈,蓮步正是花盛開。
樂宸咋舌。
這哪裏像生過孩子的?
三姨娘拉著七姨娘的手就坐,笑問:“這還沒滿一個月,妹妹怎的就出來了?這對身子可不好。”
“好不好的,女子都是薄命,”七姨娘聲音很是清冷,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冷淡慣了,一時間想要變暖反而有點僵硬和奇怪,“民間粗婦多的是剛生完沒幾日便下地幹活兒的,也沒見她們有什麼不好,反而還比我們這等雕欄玉砌裏養著的活得久。”
三姨娘接話:“也是,隻要保養得宜,天天悶在屋子裏反而更容易得病。”
三姨娘指著樂宸:“適才我家丫丫和貝貝在學琴,本來以為丫丫來得晚要落下的,沒曾想倒是有天賦。貝貝還是太小了。”
樂宸睨了樂宜一眼。
那不是太小,那是根本不想學。
強行被綁來的能有什麼學習的動力?能跟自己水平持平在這個年紀已經算很厲害了。
三姨娘希冀地看向七姨娘:“若是能得姨娘指摘,以後挑個稍微好點的人家兒也免得學我做妾室,半點不由人,連丫丫,都丟在海島五年。”
三姨娘說著,眼中的淚快要落下。
其實這是三姨娘的一步棋。
七姨娘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是為了五姨娘的事情來的,她本來想借這步棋扳倒主母,可惜主母做事滴水不漏,七姨娘沒撈著好不說還勞損了身體。
她看見三姨娘有能力自保,還平白得了一個大兒子能與主母和二姨娘抗衡,這怎麼能不是一個好盟友?
可三姨娘先下手為強,直接哭弱把七姨娘的路堵死了,七姨娘要是真的想再聯盟,拿出來的底牌就要多很多。
七姨娘也不想想,她的這招兒,差點讓三姨娘遭殃,三姨娘沒反過去算計她就不錯了,還有臉上門擺架子。
七姨娘吃了一頓太極羹,倒是一時無語,樂宸趁機跟著掉眼淚,膝行到三姨娘腿邊,抱著三姨娘的腿哭:“姨娘,孩兒不孝,竟沒侍奉您。日後孩兒一定加倍補償。”
母女倆哭成一團兒,樂宜也來湊熱鬧,哭著要跟媽媽和姐姐抱在一起。
七姨娘無語至極,覺得自己應該回去抱孩子,但此情此景也不能馬上走,而且還要跟冰蘭院合作。再者,這種博弈常見的把戲,她在家見多了,要麼她怎麼從一個縣令家庶女脫穎而出,直接嫁到百越王府的庶出鹽鐵支度使呢?
七姨娘也跟著抹眼淚:“三姐兒真真是讓人疼到心坎兒裏去了。妾也才生了八姐兒,知道女兒的好兒。若是姐姐願意,便多疼一個八姐兒,我也想高攀姐姐,疼疼三姐兒和七姐兒。”
三姨娘破涕為笑,變臉速度然樂宸驚為天人:“你若喜歡,這兩個丫頭都送你,弟弟也送你。就是別跟我搶三哥兒,他最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