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宸在心中嘖嘖稱奇:
三姨娘果然是老油條哇,親生的不愛,當著人家麵說喜歡空降的宮嘉煜,給自己好名聲也給宮嘉煜長臉和安心。
這也源於底氣足:知道自己的孩兒們不會背叛她,而宮嘉煜也不會因此飄飄然。
七姨娘連忙笑道:“三哥兒是三姨娘的心頭肉,誰人不知?三哥兒好福氣,得了您這麼位母親,就是可憐了原來的五姨娘,三哥兒孝道還沒盡,便葬在了郊外。”
三姨娘收斂了神色:“七姨娘就在我這說說便罷,在老爺麵前千萬別提這些。”
“怕不是老爺不愛聽,是金蘭院的不愛聽。”七姨娘直接說透。
三姨娘連忙握住七姨娘的嘴:“我這裏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你說恁大聲,自己才生的女兒不顧了麼?”
七姨娘冷笑道:“若是今日不說,多早晚我的八姐兒都要被她算計了去,還不如今日來個你死我活!”
三姨娘見覆水難收,隻得大歎一聲:“你究竟意欲如何?”
七姨娘握著三姨娘的手兒:“三姐姐可願和我共進退?”
三姨娘抽出手兒:“我如今有兒有女萬事足,老爺也疼愛,我何必自找苦吃?”
“五姨娘一事竟還未讓姐姐清醒?”七姨娘十分驚詫,“都牽連到姐姐了。”
“那又如何?”三姨娘愁眉不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之奈何?”
七姨娘笑而不語,拿出一枚缺了一塊寶石的珠釵來。
三姨娘馬上通曉其意,但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直到把七姨娘送走。
但不久,便從櫃子裏拿出一塊玉璧來,吩咐卜芥:“你親自給七姨娘送去,說這玉璧磨成寶石嵌在釵子上,格外襯七姨娘的臉色。隻是玉璧成色不好,恐大場合不能戴,平時添個小趣兒便好。”
樂宸知道三姨娘這話外之音:
珠聯璧合,三姨娘是答應了七姨娘的合作,但三姨娘也明說了,她隻是平時偶爾幫幫,要長久合作的話,她實力不足,七姨娘給的條件也不夠。
吃飯的時候,七姨娘送了一碗紅色圓子羹,三姨娘笑嘻嘻收下,問七姨娘的大丫鬟三棱:“回去告訴你家七姨娘,這便不回禮了,口頭道謝,日後補上——聽說過幾日冬至,附近人家兒都要來過節,慕容家老人兒也要來,不知韶縣令家可有人?得早些兒預備。”
樂宸覺得古代可有意思了——七姨娘送來紅色的無餡湯圓兒,意思就是說要幫三姨娘當正房,至少也是平妻;隻是七姨娘既然有這個本事,為什麼不自己上而要幫毫無娘家背景的三姨娘呢?
三姨娘的回話也是透著玄機、冬至大家都來,是個搞事的好日子,而且慕容家老人在,這翻舊案就容易多了。
等人走了,樂宸撲過去,被三姨娘抱起來。
三姨娘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馬上猜出了女兒的想法,笑問:“小機靈鬼不明白什麼?”
樂宸也不掩飾:“姨娘毫無娘家,為何七姨娘不李代桃僵,反而屈居人下?”
三姨娘笑著輕輕咬了咬樂宸的鼻子:“你若是個男兒,姨娘這輩子都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