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衝對後頭嚷道:“都聽見了?不許入內!在外頭兒好生呆著,不許擾民。”
不許擾民,倒是可以擾官兒。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是兵家常態。
在如夏島都是部署過的,所以她們心照不宣地在外頭駐紮,十裏軍營,而宋衝入宮去拜見樂宸。
廷尉看見宮門關上,隱去了所有人的背影,回頭對城牆上一直觀望的翟英韶點點頭兒。
翟英韶立刻揮手,有瀾華衛讓扮作宮女兒的女暗衛端著酒水茶點前去侍奉。
本來他們還不吃,但禁不住宮女兒們美色誘惑、秀色可餐,一邊調情一邊吃得很歡,不多時就要提槍上馬快活之時,竟然全部倒下,呼呼大睡。
廷尉即刻下令將所有人都捆了起來,就地正法,血流了一地,全部淌入了護城河中,將整條護城河全部染紅,嚇得黎民百姓當天都不敢出門兒。
而宋衝來到了紫宸殿,正要下拜,樂宸便笑道:“別來無恙?”
宋衝覺得樂宸笑得很陰險,心下一咯噔,還未來得及回話兒,樂宸又如往常一般,對著藍蔻招手兒:“都曬黑了,快來祖母後這裏給祖母後瞧瞧?你可是要成親的,怎能如此不注重儀態?”
藍蔻正要走過去,宋衝便拉著藍蔻的手兒笑道:“怪兒臣,一心隻想趕緊護著回來,竟然忘了維護,母皇要怪,那就怪兒臣罷。”
宋衝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她現在就是要拉著藍蔻當人質。
樂宸笑得意味深長:“怪自然是要怪的。”
宋衝挑眉:“母皇打算如何怪?”
樂宸笑道:“禍不及兒孫,你先讓藍蔻過來,朕甚是思念於她。”
藍蔻眼波微動。
樂宸看著是在護著她,其實在宋衝已經明擺著要拿自己當人質之時還特特提這麼一句兒,分明是想激怒宋衝,讓她盡快露出破綻。
樂宸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骨肉親情都能舍得!
但樂宸流露出的關懷又不似作假,藍蔻仔細思忱,覺得樂宸似乎是想一箭雙雕,順便考驗自己的能力。
為今之計隻有自救,藍蔻任由宋衝拉著,開始想辦法。
宋衝聽出樂宸話裏有話兒,急忙甩開藍蔻的手兒,但藍蔻已經反手兒將宋衝的胳膊扭過來,想要製服。
宋衝也是從小深諳武藝者,豈容藍蔻放肆?一個旋身,華麗的宮服宛如牡丹花盛開,便擺脫了藍蔻的轄製,反而處於上風:她一拉,將藍蔻拉入懷中,緊緊地禁錮著她:“外甥女兒作甚呢?跟皇姑母開這等子玩笑?”
樂宸雙手抱胸看著底下這一幕,她要看看誰勝誰負。
宋衝勝,那就是罪加一等,但也是個梟雄,處罰另算;藍蔻勝,那是少年英才,可以重用。
藍蔻一臉兒羞澀地笑著、仿佛隻是一時興起:“皇姑母老當益壯,素日裏藍蔻和太祖母後這般慣了,回了萬歲山,一時沒想到,還望皇姑母容諒。”
“小的不正經,老的也沒有容人之雅量,”樂宸打了個哈欠,十分疲乏的樣子,“都下去罷,朕都看膩了爾等——藍蔻,你太祖母後甚是思念,回宮之後一直跟朕討你,你還不去跟前兒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