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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永遠是從內部開始腐爛的。--鮮血公爵《君王啟示錄》)
東晉,吳郡,某亭中。
亭裏,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習字,其字筆走龍蛇,蒼穹有勁。其人麵如冠玉,儒雅非凡。所持之筆金玉鑲嵌,所用之紙白淨如雪。其旁更有一位清純中帶著美豔,美豔中帶著羞澀的二八女子微笑著磨墨。後麵還有倆個正值豆蔻的可人少女隨侍左右。
亭外,還有百餘仆從。警戒的警戒,整治果蔬的整治。在一名管家的帶領下做著各自的事情。其中有趣的是,竟有十餘人專門照料一群鵝,鵝跑到哪裏,人就跟到哪裏,略顯滑稽。這是自家郎君特地吩咐的。
在亭外的不遠處,有一名青年,其模樣於亭中的中年男子十分相像。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不過青年並不著急,甚至還悠閑地看著一本自己抄錄的線裝《道德經》。對於自家父親的至交好友遲到,一點也不見怪。
過了一會兒。一支同樣超過百人的隊伍走了過來。青年將手中的書交給親隨後便迎了上去。
車隊停了下來。從中間一輛最華麗的馬車中走下了一個人。其人雖已到中年,但歲月並沒有給他英俊的臉留下痕跡。反而使他更加成熟。其後跟著下來了倆個一模一樣的雙生女子,模樣亦是俏麗。
車隊護衛顯然認識青年,直接放他們過去。
青年走到中年男子身前行禮道;“小子王玄之拜見謝叔父”
謝叔父趕緊攙扶道;
“伯遠,快快起來。經年未見,汝都這麼高了“
“吾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謝叔父了,甚是想念。“
“逸少呢?”
“父親正在亭中習字”
“快帶某去”
“諾”
說完青年便領著謝叔父前去,但卻落後謝叔父半步。顯然青年的家教非常好。
剛到亭子,亭裏的中年男子已經習字完畢。
謝叔父佯怒道:“好你個王逸少,老友會麵,竟不相迎,卻躲在這裏習字”
王羲之(字逸少)反笑道:“總比某些人遲到要好,待會安石你一定要自罰三杯哦”。
謝安(字安石)同笑道:“好好好”。
謝安進亭後,看到了一個粉色俏佳人,仔細觀看片刻後。讚道;“膚如白雪,臉如桃花,眉如柳葉,唇如紅花。不錯不錯。“
而一旁的王羲之也不惱得意洋洋地對謝安;”此人是某月前新納之妾,名叫蘭兒,蘭兒還不見過謝郎君。“
蘭兒很乖巧,立即做了萬福。謝安並沒有去攙扶,而是完整地受了這一禮。
過了片刻,酒席已擺好,王羲之三人即入席,當然少不了蘭兒和雙生子的作陪。看則老實的王玄之也招來一名家妓。一時觥槲交錯,氣氛十分融洽。
酒席過半後。
謝安有些醉道:
“逸少,今天怎麼有心情邀我出來遊玩,我記得你王秘書郎很忙的啊!”
“還不是那些家老。伯遠你們下去吧!”王羲之話剛說一半,但又覺得不妥。便讓眾人離去。
“諾”這些世家大族的家妓和婢仆都受過良好的訓練,很有禮貌地離開了。
王羲之尚未說話,謝安便搶道:“還不是家老要你來試探我“。
王羲之一點也不驚訝,繼續問道;”那你猜猜,家老要我來試探你什麼?”
“恒征西表其弟恒雲子為江夏太守之職!“
王曦之接著說:”你怎麼看“。
“江夏是連接江左和荊襄的重鎮,恒元子已全掌荊襄之地,現已成割據。其野心也日益膨脹。江夏萬不能被其所得。”謝安堅定道。
“事實上會稽王已經否決掉了,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吾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會稽王準備舉殷淵源為揚州刺史,與國丈共督倆淮,京口。”王羲之說。
“什麼,會稽王瘋了,殷淵源(淵源為字,其名為浩)雖名聲響亮,然其隻會空談,並不知兵,其宿與恒元子仇視。用之,禍起蕭牆啊!“謝安激動地說道。
“或許殷淵源沒有強大的宗族吧!”王羲之歎息道。
(英明的統治者善於平衡各方權益--鮮血公爵《君王啟示錄》)
接下來王羲之和謝安便陷入了沉默之中,算是已經達成了默契。會稽王舉殷浩為揚州刺史是步臭棋,但何嚐不是一種無奈呢?王謝倆家的人不會阻止,甚至還會推動。靠著平滅成漢快速成長的恒家和東晉皇室的碰撞。顯然得利最多的就是他們倆家。雖然是建立在嚴重削弱國力之上。
謝安最後走了,臨走前向王羲之索要了蘭兒,卻留下了雙生子。王羲之繼續習字,雙生子則在一旁微笑著磨墨,一如蘭兒一樣。一入門閥,何來自由,妾不如鵝,人不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