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臾,西鄉,鄉君府,左廂房。
“宇叔,你沒事吧!”李玉關心道。宇叔名李宇,是李家的庶出子。不過李宇自幼表現出極高的劍道天賦,拜當時的劍術大師王術為師,出師後,歸家。遇盜賊二十有餘,李宇拔劍刺殺之(劍一般以刺為主),立斃數人,餘者大恐,皆逃。於是,李宇頓時名聲大振。李宇雖然是庶出,但在李氏地位頗高。
“郎君,某沒事。那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李宇有些後怕道。
“宇叔,你當時怎麼會成那樣?”李玉疑問道。
“郎君,你不懂。我們習武之人,武藝練的越久,技藝越高。對於死亡的嗅覺也就越高。某小練三十餘載,自問在劍術上還是有些心得。”
“但剛才,當那個穿著白袍,衣領繡著紫紋麒麟的青年開始注視我的時候。郎君,你知道嗎?我的直覺告訴我要趕緊跑,要遠離他。”
“這麼可怕?”李玉有些驚道。畢竟他還真沒有見到過有比李宇更強的人。這也是他為什麼敢在諸胡肆虐的外麵出去請援。李宇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不僅如此,我在他身上,甚至能夠嗅出淡淡的血腥味,這不是剛剛殺完人的那種,而是一種經常殺人後累積的,某敢肯定死在他手上的人,絕對有成百上千,甚至有可能數千。如果剛才有劍,某一定會拔出來,如果與之對決,某敢肯定,他赤手就能搏殺某。”李宇有些驚恐道。
良久後,李玉歎道:“楊五郎和魯隊長所言不虛”
“西鄉確實有些邪門”李玉又道。
……
顓臾,西鄉,鄉君府,書房。
“大郎,客人都安排好了嗎?”楊陽坐在太師椅上對著身前的楊立問道。
“回大人,已經安排妥當了。兒把他們安排在了左廂房。”楊立恭敬道。
“大郎,你覺得李氏這次前來所為何事?”楊陽問道。
“兒以為,李氏與西鄉並無交情,我等在外名聲又不顯。李氏此次前來絕非仰慕交好之流,必有所圖”。楊立分析道。
“嗯嗯,不錯。而且老夫覺得此事必定很急。不然李玉也不會剛到就要求麵見主君。現在主君不在,我等不宜插手李氏之事。且攘外必先安內,我等應該首先解決三盜。李氏無論何事,我等俱不能答應。不過也沒必要得罪李氏,好生款待幾頓,再送李玉離去。大郎,吩咐下去,下午設宴,老夫要為貴客洗塵。”
楊立應諾後,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
“怎麼了,大人”
“多多照看著五郎,別讓他再惹禍了,多大的人了,《尚書》都沒讀完。”
楊立沒好氣地在心裏狂吐槽:五郎成這樣還不是你太過寵愛養成的。不過楊立可不敢在楊陽麵前表現出來,應諾後,再次轉身離去。
……
顓臾,西鄉,鄉君府,聚義廳。
午後,楊陽在聚義廳中設宴款待李玉。不過此次參加宴會的並不多。主方隻有楊立和楊五少作陪。
“李郎,請滿飲此觥!”楊陽舉起酒杯對著坐在太師椅上有些不習慣的李玉道。
“請”李玉同樣舉起酒杯。
倆晉的酒,度數並不高,而且酸酸甜甜的,倒有點像飲料。即使是婦女也能飲上不少。
“宇公,今天是我等管教不嚴,衝撞了君,如有冒犯,還望海涵。特敬一觥,以示歉意。”楊立勸酒道。
“不敢,不敢”
……
酒席過半,在座的都是世家子弟。相談甚歡。酒雖然沒有太高度數,但大家都飲了不少。微微地都有些醉意。
在楊陽的示意下,楊立和楊五少帶著李宇下去玩投壺了。而李宇也很配合。隻留下了楊陽和李玉。因為他們都知道要開始談正事了。
“李郎此次前來鄙鄉,應該不隻是普通的拜訪吧!”楊陽意味深長道。
“請楊公救我李氏”。李玉突然下跪道。李玉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個老者,不僅是個聰明人,還是個老狐狸。李玉不認為自己玩心機,能玩得過他,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
“賢侄為何如此,快快請起。”楊陽有些驚訝道。說完還特地跑過去親自攙扶李玉。
“楊公,請聽某說。”李玉被楊陽扶起來後說道。
接下來李玉就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楊陽。
楊陽假裝思考了一會兒道:
“抱歉,賢侄。我鄉無法去救貴堡。若我鄉出兵,必過阿瓦部。李郎也知阿瓦部與我鄉有仇。且阿瓦部精騎較多,我鄉若出兵,必遭阿瓦部攻擊。”
“不不不,某並不是要請貴鄉出兵李氏,而是請貴鄉出兵牽製阿瓦部。如若貴鄉願意,吾李氏可出一千斛糧草,同時貴鄉也會是我們李氏永遠的朋友。”李玉咬了咬牙說道。雖然這已是李氏的三層存糧。而李氏家老給他的上限也隻有倆百斛,不過李玉現在已經管不了了。如果李氏都守不住了,還要這些糧草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