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東名觀,佛精舍,竹林。
“楊哥兒準備好了嗎?東西都帶來了嗎?”穿著黑色夜行服的牟成小聲地說道。
“放心吧!餘來之前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遺漏的!”同樣穿著黑色夜行服的楊坯輕微地拍了拍胸脯低聲說道。
“楊哥兒,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聞起來這麼臭?不過效果還不錯的!竟然能瞞過巡邏隊裏的那些狗!”牟成稍微聞了一下,有些嫌棄道。
“餘也不知道!這是餘拜托老友製做的!”楊坯搖了搖頭道。
“楊哥兒,你好友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牟成好奇道。
“無本買賣!不過他隻光顧胡人大戶。但胡人大戶家裏一般都會養上好幾條狗,他不怎麼好潛進去。在某天,機緣巧合下,他從一個窮道士那裏買來了這個配方,效果還是挺不錯的!”楊坯解釋道。
“還有這個!”楊坯晃了晃手中的黑布袋繼續說道。
“這是?”牟成問道。
“這就是某和你說的對付那群雜狗的秘密武器。隻要那群雜狗吃了,絕對活不了一刻!”楊坯一臉神秘道。
“太好了!隻要解決了那群雜狗,今晚就可以取石韜的狗命了。阿爹,阿娘,孩兒馬上就能為你們報仇了。”牟成有些悲傷地咬牙切齒道。
一旁的楊坯拍了拍牟成的肩膀以示安慰。對於石韜,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八年前的那天,當時,正在向南逃荒的他們,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石韜圍獵的獵物。他一家十幾口人都命喪石韜之手。他年幼的兒子甚至被石韜的獵犬給活活地咬死了。隻剩下了他一人獨自逃入了密林,苟活了下來。那天,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兄弟姐妹,也失去了妻兒。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
石韜雖然表麵儒雅,親和。但那隻適用於世家大族,石趙高官。和他的父兄一樣,他骨子裏隱藏著殘暴和變態。
不過他不像他的二兄石宣,心情不好時就喜歡拿刀砍人。石韜喜歡養惡狗,心情不好時,到大街隨便抓個趙人扔進狗圈。然後,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那趙人如何哭喊求饒,靜靜地看著那群惡狗如何追趕撕咬趙人,最後再靜靜地看著它們如何分食趙人。這就是他的樂趣,變態而又殘暴。
越是變態的人其實越怕死,石韜也是如此。他知道外麵有無數的人想要他死,尤其是他的太子二兄。所有石韜很少住在府外。哪怕是夜宿自己名下的產業東名觀,他都會隨身攜帶五百精兵。到了夜裏,特別是佛精舍周圍都會有重兵把手,巡邏隊極多。而且每隻巡邏隊都會攜帶著一隻狗用來搜查可疑區域。為了安全起見,石韜還在佛精舍內院牆和外院牆之間寄養了十數條惡狗。一旦有人翻牆,這些惡狗就會立即攻擊,放出警報。佛精舍附近守衛就會前來增援。
如果是一般人,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進院刺殺,這群惡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但是誰讓楊坯有個日常光顧胡人大戶的老友呢?。
……
三更過後,一般到了這個時間段,人都會比較疲累,意識也會降低。就比如眼前的巡邏隊,明顯比剛才散漫多了。這就給了楊坯和牟成一些機會。
“楊哥兒,這玩意兒真的管用嗎?一旦我倆被那群畜生發現了。就死定了。”牟成有些緊張道。
“放心吧!餘在外麵已經拿野狗做過測試了。保證那群畜生一吃就死,你就等吧!”楊坯安慰道。
過了一會兒,等眼前的巡邏隊走遠後,楊坯對牟成輕聲道。
“兄弟你先等會兒,餘去去就來。”
說完楊坯拿著黑布袋快速地衝向了佛精舍。待跑到牆邊後,將黑布袋打開,直接扔了進去。然後又迅速地跑了回來。
“兄弟,再等兩刻,等巡邏隊交接班時,我倆就立即開始行動。”連續奔波了近兩裏的路程,但楊坯依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好的!楊哥兒!”牟成定下心來道。他知道這次是他能夠手刃仇人的唯一機會。一旦錯過了,以後都不會有了,甚至還有可能把命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