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問過獄卒之後,前頭巡邏之時這位劉大使還神色自若的同獄卒閑聊了兩句,嘻嘻哈哈還一臉快活的模樣,隻待得一個時辰之後再過來時,發覺他吊死在牢門之上,腰帶緊緊靳在脖子之上,舌頭吐出老長!
衛武皺眉道,
“大人,可是有人從外頭靳死的他?”
若是有人從外頭靳死此人,那不得便是錦衣衛中有人動的手!
霍遜應道,
“奇就奇在,若是被人從外頭靳死,怎會解了他自己的腰帶,又四肢並無掙紮痕跡,倒似自家解了腰帶引頸受死,請人靳的自己一般!”
衛武沉呤道,
“若是以家人性命相威脅,倒也不是不能讓他自發受死!”
霍遜皺眉道,
“可當初他招供之時,錦衣衛已是派了人將他們的家人秘密送走,這事乃是牟指揮使親自派人辦的,便是本官也不知去向!”
衛武也是一愣,想了想道,
“那看守兄弟們可是……被人收買了?”
霍遜搖了搖頭道,
“詔獄之中時常關押重犯,就怕買通獄卒之事發生,因而排班之時當值人員分做三組,每隊三人,又有每一個時辰便在三人之中抽調一人,與旁組交換,而這換組人員名單,兼是由本官每日隨機挑選,並無一定規律!”
如此做法就是為了防獄卒被人買通,若是有人想殺這姓劉的,便要將今日當值的人全數買通才有可能,但其實今日當值之人,也是由霍遜抽簽而定,便是連他自己都不知今日會安排何人!
如此看來果然很是蹊蹺!
霍遜對衛武道,
“不過因此看來,本官倒篤定錦衣衛中出了內奸,如此嚴密的詔獄之中任能殺人,想來必是對錦衣衛十分熟悉之人,本官特地召了你回來,便是為了徹查此事!”
衛武早在瞧見那劉大使的屍體之時,心頭便已隱隱猜到霍遜會將此事交給自己查辦,想來必是因著此案乃是自己審出來的,便是錦衣衛再出內奸必也不會出在自己頭上的。
他隻當是霍遜如今疑神疑鬼不敢啟用旁人,卻不知這其中還有一層,卻是指揮使牟斌親點了衛武,至於指揮使大人為何要親點了衛武這初出茅廬的子,霍遜卻是不知了!
當下忙雙手抱拳行禮道,
“但憑大人吩咐!”
霍遜點頭道,
“其實這案子重點不在姓劉的如何死在詔獄裏,左右殺此人必是因著鹽倉一案,本官要你暗中查官鹽私賣之事,隻要此案偵破,這殺人凶手自然便水落石出!”
“是,大人!”
“嗯!事不宜遲,今兒晚上便出發吧!”
“是!”
衛武自知這案子事關重大,如今這情勢是怎麼躲也躲不掉的了,當下卻是前去求見了牟斌,詢問那劉吏家人的藏身之處。
牟斌點頭道,
“料來你必是要問的……”
卻是正要話間,外頭突然有人稟報道,
“指揮使大人,有急報!”
牟斌想了想沉聲道,
“進來!”
衛武忙退到了一旁低頭,果然見得那大紅的袍角在眼前一閃,有人進來單膝跪下,呈上一封密報,
“大人!”
牟斌接過來一看,卻是臉色一變,
“衛武,你過來!”
衛武依言過去,接過牟斌遞過來的密信一看,當下雙眼一眯,聽得牟斌道,
“看來我錦衣衛中果然出了內奸!”
卻原來那劉吏全家竟在藏身的秘處被人全數殺了,連在附近負責保護並監視的錦衣衛也難逃厄運,衛武眉頭皺得死緊,
“卑職請前往察看現場!”
牟斌點頭,
“需要多少人協從?”
衛武想了想應道,
“隻手下力士王行、鍾順二人即可!”
人多動靜大,反而誤事!
牟斌點頭,
“去吧!”
卻是親自發下錦衣衛辦外差的腰牌三枚,衛武收好之後,行禮退了出去。
回頭出來尋了王行與鍾一,二人聽這案子落到了他們手中不由精神大振,鍾順喜道,
“旗,我們現在去做甚麼?可是領著人先去察看劉家人身死之現場?”
衛武抬頭看了看色,入衙門時色已黑,出來時已是光大亮了,一夜未睡又饑腸轆轆,當下伸個懶腰活動一下手腳,
“不急,先去用早飯!”
“用早飯?”
衛武不理二人驚詫,卻是徑直去牽了馬,
“承聖書院前頭王老三的包子最是皮薄肉多,咬一口滿嘴流油,我一日不吃便心裏想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