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蕭家痞子手指的方向,淩炎抬眼看了過來,隻見寒心冷冷地站在一邊,極有耐心地等在原地。
“表哥,就是他,就是他,是他打的表弟,也是他絲毫沒把您放在眼裏。”蕭家痞子還在努力的誣陷。
寒心原本清冷的目光再次拂過他的臉,嚇得他身體一抖,往淩炎後麵再次縮了縮,告狀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淩炎看著寒心,覺得眼熟得很,再轉念一想,頓時想起來了。
“你不是盛世子的貼身侍衛嗎?怎麼會在這?”淩炎看著寒心,隨意地問道。
本不欲管這些事,可是現在麵前這人口口聲聲在喊自己表哥,若是不做點什麼,似乎也不好得跟皇後交代。
寒心正了正身子,嚴肅了些,“卑職因為犯了些錯,惹惱了盛世子,被世子驅逐出了王府,便流落在此,說來也是慚愧。”
淩炎原本覺著這男子能讓盛世子高看,定是有什麼厲害之處,特別是龍虎鬥那日竟能引得盛世子為他發怒,定不會是個尋常人物,豈料還真是自己高看了。現在因為一點小事就能被遺棄,想來也是顆無用的棄子了,頓時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
寒心緊鎖的目光卻瞬間捕捉到了淩炎眼中的輕蔑,頓時一笑,低垂的眼瞼中閃過那絲絲精光。
“不知我這表弟到底是如何得罪公子了?竟被公子當街打成了這番模樣?況且就算我這表弟有什麼不當之處,公子可直接報官,官府自然會為公子主持公道。”淩炎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語,說的蕭家痞子一陣喜氣。
蘇淺月安靜地靠在淩炎懷中,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終是耐不住,勾出了絲絲弧度。自己從那晚過後,一直害怕寒心,現如今看來這寒心也有懼怕的時候,那以後隻要自己抓住淩炎的心,借著淩炎的勢力,就可鏟除寒心。想到這,蘇淺月緊了緊自己的身子,往淩炎的懷中貼了過去。
淩炎以為蘇淺月沒見過這情形,有些害怕,頓時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蘇淺月的肩膀,示意她安心。蘇淺月瞬間會意,朝淩炎的身體靠得更近,完全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寒心瞧著麵前這一男一女,頓時想起一句話“婊子配狗,天長地久!”真沒想到這句話怎麼會跟現在的場景如此貼切呢!
“太子殿下深明大義,草民早有耳聞!可是束在下莽撞,實在是您這表弟不知天高地厚啊!”寒心瞬間提高嗓音,大聲說道,引得一旁的百姓,駐足傾聽。
“太子殿下,您一心為民,可是您這表弟卻時時不符合身份。這蕭家也是龍都大戶人家,可是您表弟卻來這鳳仙樓騙吃騙喝,吃霸王餐。人家老板隻是想討個公道,您表弟卻一下子抬出太子殿下的名號,壓得老板不敢去報官。”寒心一臉正氣地說出這話,鏗鏘有力的語氣,頓時如一道屏障般,壓在了淩炎的麵前。
一旁的百姓聽完寒心的話,對著淩炎後麵的蕭家痞子指指點點。
寒心卻接著說道:“太子殿下,草民之所以出手教訓您表弟,也是因為他驚擾了您的貴客。”
淩炎看著百姓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不斷徘徊,眉間怒意閃現,“什麼貴客?本宮的貴客,難不成是這東晉的貴客?”
淩炎眼中,從沒見過有誰敢拂自己麵子。寒心明知是自己的表弟,卻公然出手,這就是沒給自己麵子,況且自己都已經開始詢問這事,就是希望小事化了,可如今卻被寒心拿出了在百姓麵前說,就是徹底不給自己麵子了。
看到淩炎怒態已現,寒心卻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接著說道:“太子殿下,這鳳仙樓確實住著您的客人,您表弟驚擾了這位貴客,草民教訓他一頓是小事,要是被這貴客知道了,怕就是殺頭的大罪了。”
寒心說著,還伸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蕭家痞子縮了縮頭,就像那烏龜要將頭縮進龜殼一般。
沒想到寒心公然嚇自己的表弟,淩炎一怒,嚴肅地問道:“到底是哪一位貴客,竟然有如此大的麵子。”
“是本宮!”空氣中突然傳出一聲渾厚的男聲。鳳仙樓的大門再次開啟,隻見司徒烈一身冷漠地走了出來。徑直站在了淩炎旁邊。
“本宮再此休息,不想一條野狗到處亂吠,所以本宮便讓收拾了。”說著,司徒烈的一雙眼眸看向了淩炎。接著說道:“聽聞這蕭家乃是東晉首屈一指的門閥世家,沒想到對自己的子孫竟然如此疏於管教。”
這赤裸裸的話語簡直狠狠抽了淩炎一耳刮,自己極力維護的表弟卻是這番模樣,現在聽在百姓耳中,自己剛剛的維護簡直就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