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深深在哪!”
一拳砸在谘詢台,護士嚇得魂飛魄散,再看他這張陰氣沉沉的臉,努力展露笑顏:“杜先生稍等。”
三層的外科手術室外,杜君浩盯著亮起的紅燈,心煩意亂。
玉深深就在裏麵,兩個小時了!
為什麼要捐腎?聽護士說是自願的,自願的?她那種人,會自願做這種事?
她有沒有想過,她萬一死在手術台上,她不要臉得來的那些錢,沒處花?
正想著,手術室裏突然跑出一個大夫,衝著護士台大喊道:“患者大出血,調配血漿,心率下降!”
果然,出事了!
“玉深深!”
他抬腳就要衝進去,這一刻仿佛有什麼在失去,他不允許失去!
“先生,你不能進去!”
醫生擋在麵前,卻迎來他狠力的一拳:“給老子滾開!老子要見玉深深!”
“先生,杜先生,請別妨礙我們搶救患者……”
手術室外亂作一團,好幾個保安才製服發狂的杜君浩。
“你他媽的,都給我滾!”他咆哮著,耳邊都是玉深深的話語:“能不能見一麵。”
他為什麼要說不?
他是恨,恨他勢力,恨她愛錢如命,恨她不知廉恥。可是,心為什麼又這麼痛,痛得難以呼吸。
他甚至不敢去想,玉深深要真死了怎麼辦?
不可以,他還沒好好懲罰那個賤女人,她怎麼可以一死了之!
連續五個小時的手術,白景年推開大門都手腳浮力。
還沒摘下口罩,一個身影兩步上前,猛地揪住了他衣領:“玉深深呢!玉深深在哪!”
白景年對上他腥紅雙眼,有氣無力的貼著牆,問道:“你是深深的家屬麼?沒見過你。”
“我……“
杜君浩條然卡殼失語,他不是家屬,連朋友也算不上了吧?
被她甩掉的前任?
還是恨不得把她掐死的男人?
“你不用管我是她什麼人,你隻需要告訴我!她活著沒有!”
白景年被他吼得頭暈,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拂開杜君浩的手,“情況不容樂觀,我會盡全力。”
他需要透一口氣,手術台上不允許他有任何閃失,更不能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不容樂觀是什麼意思?
杜君浩沒來得及細問,白景年又一次紮進手術室裏。
三個小時,杜君浩保證,這是他人生度過最煎熬的日子。一分一秒像是千百春秋,來來回回在手術室門前踱步,腦海裏總是不經意浮現她的樣子。
“杜浩,我以後想學設計,做最好的婚紗設計師,給每一對神仙眷侶送去最美好的祝福。”
那時候的她無憂無慮,素淨的臉清透的眸,仿若夜裏最粲然的星辰。
他輕輕在她額間落下吻,“那你什麼時候給自己設計一套,做我最美麗的新娘。”
她還沒有嫁給他,絕對不能死!
白景年拖遝著步子,沉重出現在他麵前,整個人像是被醃過的蘿卜。
“玉深深搶救過來沒有?”
白景年仿佛被抽空了靈魂,搖了搖頭,“對不起,深深她……死亡時間,22點3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