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他做下的孽(1 / 1)

提到“人渣”這個詞,他看向杜君浩的眼神裏濃濃的鄙夷。

杜君浩的臉色白了幾分,“人渣”這個稱謂他賴不掉。

回想起曾經對玉深深做過的一切,他自己都很想扇自己兩巴掌。

見杜君浩按捺著脾氣,白景年煞他銳氣,才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昏睡在醫院的時間,深深她醒過來了,直到盧姨辭世後,她心情跌到穀底。”

“你,你就沒有告訴他我在嗎?”

真相大白,杜君浩恨不得穿越時空回到彼時,他隻要耐心一些等著玉深深蘇醒,就不會白白蹉跎了這三年。

“你當我是你麼?我當然告訴了深深。”

白景年又剜了他一眼,杜君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似乎預料到白景年將要說些什麼。

“深深一點也不想見你,她說與其彼此怨恨,不如各自放手。她說不希望你心懷愧疚,也不希望你憐憫。”

杜君浩的心隱隱作痛,他無法怪罪任何人,因為那是他做下的孽。

自食其果無非如此,他垂著腦袋接過了白景年的話,“所以他委托你辦的那些事,從此消失在我麵前嗎?”

“不是你說的再也不想見到她嗎?”

“你——”杜君浩握緊的拳頭‘哢哢’作響,白景年總有辦法刺得他暴跳如雷。

此時此刻,他不想再和白景年撕打,硬生生壓下怒火,沉聲問道:“然後呢?這三年你們躲到哪去?”

“為什麼要躲?”白景年看他像是在看一個智障兒童,“深深胃癌再拖下去,命不久矣。我不可能看著她自生自滅,拿著那一筆手術費,帶著她去了美國。”

所以……玉深深才能活到今天。

出奇的,杜君浩耐著性子沒有打擾,靜靜等待白景年開口。

“深深的胃癌已經擴散到食道,手術相當的棘手。好在我們找個最好的醫生,手術很成功。”

“成功?”杜君浩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深深她為什麼把我忘了?”

“你能不能好好聽人把話說完?”白景年一個白眼又丟了過去。

為了得到真相,杜君浩隻能強撐笑顏,笑意未達眼底,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我說了,深深的病情很嚴重,整個手術持續了26個小時。全身麻醉,傷及的海馬體,她醒來失憶了。”

杜君浩的心髒狠狠抽疼了一下,她最煎熬的日子裏,他從沒為她分擔過。

“醫生說康複的可能性很小,她記不得你,你出局了。”

白景年坦誠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結婚了,畢竟你身邊鶯鶯燕燕那麼多,總有一個能入了你的眼,沒想到剛回國就遇到你!”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你別得意。”杜君浩雀躍著,若是沒人他定能手舞足蹈。

他的心情都寫在臉上,白景年搖著頭,一副無藥可救的神色,“希望杜大少爺信守承諾,放我走。”

“我不會食言。”杜君浩現在一心想著玉深深,守在她身邊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他抬腳欲走,身後白景年奉勸道:“他早已忘了你,你對她來說隻是陌生人。”

杜君浩站在門口回過頭,笑容自負信心滿滿,“記不得那就再愛我一次,這種事,無論幾次都不嫌多的。”

***

玉深深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為白景年提心吊膽。

傭人敲響了門,擰動著門把,她如同驚弓之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站起來,“誰?”

“是我,玉小姐,該用早餐了。”

她舒了口氣,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陌生的地方,她總覺得杜君浩要對她下手。

早餐是包子油條水晶餃,玉深深一邊吃,眼神不住的四下掃去。

傭人來來回回忙碌,唯獨不見杜君浩的身影。

“他人呢?”

她忍不住開口問,為她倒上一杯熱牛奶的傭人和顏悅色道:“杜先生很早就出門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玉深深‘哦’了一聲,塞著一顆水晶餃到嘴裏,腮幫鼓鼓囊囊。

她心神不寧,猜想著杜君浩該不會去找白景年了,白天,他們倆下手那麼狠。現在白景年在杜君浩手裏,他會不會殺了他?

想到此,背脊骨竄起一陣寒意,院子裏的汽車喇叭聲更驚得她打了個哆嗦。

“深深,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