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地窗望去,杜君浩滿身泥土站在院子裏,臉上還掛著傷口,咧嘴而笑的樣子帶著幾分孩子氣。
她放下手裏的杯子,緩緩走出,霎時雙眼明亮。
一輛皮卡停在他身後,滿車胭脂色的花朵,是她最喜歡的蝴蝶蘭。
她呆滯的佇立著,微風揚起她長發,男人摘下粘著泥土的手套,走到她麵前,牽起了她的手,攏著她的發壓在了耳後。
“深深,我們把這些都種在院子裏好不好?以後,你每天都能看到它。”
他的手心很溫暖,笑容陽光帥氣。
與昨日的暴躁截然不同,好像一夜之間換了個人。
“這些是你一早挖來的?”玉深深傻眼,整整一車啊,他幾點就出門了?
“那是。”他得意的揚起唇角,幾分倨傲,隨之像個諂媚的孩子,“喜不喜歡這份禮物?”
感動談不上,玉深深有心解釋他認錯人,沒必要為她做這些,卻又不忍心說出口。
她點了點頭,走到車前,一朵朵蝴蝶蘭嬌豔欲滴,帶著泥土的方向,花瓣上還掛著露珠。
看得出挖它們的人很用心,精心嗬護著,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你怎麼知道我的喜好?”她訝異不已,就連白景年或許都不知道的事情。
這幾年她沒養過花,也沒去買過花。但是路過花店的時候,她總忍不住多看蝴蝶蘭兩眼。
喜歡好像沒理由,就是她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獨獨對蝴蝶蘭情有獨鍾。
“因為你是我深深,深深的喜好我都記在心裏。”他點著自己的胸口,仿佛是深情的告白。
而玉深深眯起眼配合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道:“你……答應我的……”
“放心吧!”杜君浩自然而然的刮了下她的鼻梁,“白景年已經自由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玉深深將信將疑,不解的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秘密?秘密就是你。”杜君浩捧著一株蝴蝶蘭放在她手心,眼裏情愫毫不遮掩,“你可以忘了我,但是要記住,你是玉深深,永遠是我的深深。”
“我說你這個人啊,怎麼就這麼死板呢?”
“不許反駁。”他命令的口吻柔軟得貼著她耳邊,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脖頸,“從今往後,我要讓你隻記記著我的好。”
玉深深嫌惡的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我不認識你,麻煩杜先生自重!”
輕佻的事他得心應手,可玉深深卻心煩意亂。
“深深……”
杜君浩瞧著那離去的背影,長吐了口濁氣,再低頭瞧著手裏的蝴蝶蘭,淩晨五點到現在這三個小時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懊惱的摸了摸後腦勺,朱伯看在眼裏,樂在心頭。
她在杜家十幾年,看著杜君浩長大,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挖空心思去討好一個人。
眾所周知,杜君浩向來唯我獨尊,這會兒,聽說玉深深早餐隻吃了一點就回了房,端著早點送上了樓。
“深深,是我。”
他敲響房門,杵在門外,房間裏卻毫無響動。
他是不是太心急?
還是她撩人的手段太拙劣?
反省著,他不輕不重的再次敲響,“深深,你開門,你要是不理我的話,我把你軟禁在這裏一輩子你信不信?”
人吧,軟的不吃總會吃硬的,沒幾個人像白景年那種柴米油鹽不進的。
果然,話音落下,就聽房中有輕微腳步聲,隨之房門拉開,映入眼簾玉深深苦大仇深的臉。
莫名的喜感,杜君浩樂了,“別這麼看著我,我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