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歎了口氣,平靜的看著她,“你,玉深深,因胃癌手術麻醉過量失去記憶!而你,三年前假死在手術台上!”
玉深深怔著,杜君浩指著自己鼻尖,略有期待道:“還有我,別忘了!”
白景年冷哼,鼻孔看他:“你,好意思問?不就是個死要麵子臉皮薄,趁著你缺手術費,砸下一百萬買走深深寶貴的清白,腆著臉纏著深深不放。”
“白景年!”
“我說錯了?”白景年攤了攤手,“那你糾正一下,我哪說錯了。”
杜君浩憋了口悶氣,一個字都沒錯,可他要的是美化,而不是抹黑。
得知這可怖經曆的玉深深瞠目結舌的看著杜君浩,下一秒,她往窗邊挪了挪,再挪了挪。好似避瘟疫一般,隻想躲得越遠越好。
杜君浩無奈扶額,本想讓深深接受他,現在可好,弄巧成拙!
他早該料到的,白景年就是個攪屎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在玉深深麵前,他收好魔鬼爪牙,幹笑著緩和氣氛,“深深,算了,跟我回去,這種人以後還是不要見了。”
玉深深貼著牆,恨不得和牆融為一體,腦袋搖得似撥浪鼓,“肉體金錢關係,我不跟你回去,你自己走吧!”
肉體,金錢?!
杜君浩捂著心口,氣血倒流。偏偏,大學時代的事,他不能提及。就算他講得天花亂墜,白景年絕對會越描越黑。
悻悻草率的結束麵談,三人窘迫的站在門口,麵麵相覷,心思各異。
“深深,我帶你回家。”
白景年聲色如水,是他三年來無數次說過的話語。
“幹,幹什麼?”杜君浩突然緊張,身體隔在兩人之間,“深深是我的!我的!”
他強調的話,好似一個孩子護著心愛的玩具,怕被人搶走。
玉深深禁不住被他逗樂,視線從他蓄著的短發到細長的脖子,在到寬厚的背脊。好像,在夢裏見過……
他們是認識的,今天確定了這點後,聯想到初次見他時,他情緒激動的樣子。很顯然,他的感情並不摻假。
既然愛,為什麼要用錢來衡量她的清白?
玉深深懵懵懂懂,杜君浩手心已是涔涔冷汗,“白景年,我瘋起來自己都怕!”
白景年挑起眉梢,這點他不懷疑。
“本來就是瘋狗!”他斜斜的睨了杜君浩一眼。
“你有種再說一遍!”
眼看硝煙再起,玉深深輕輕攥了攥杜君浩的衣角,聲音如蚊振翅,“景年,我,我跟他走,他不會欺負我的。”
兩人皆是一怔,不敢置信這話是玉深深的意思。
杜君浩如蒙大赦,轉身樂不可支,他笑起來爽朗俊逸,鼻青臉腫也惹眼。
玉深深不自覺的附和他牽起嘴角,眉眼傳情,無需言語,潛移默化的喜樂同在。
這畫麵在白景年眼中無限放大,他感到恐慌,他守護著她三年又三年,從未在她身上幸福的神采。
等他回神,杜君浩早已帶著玉深深逃之夭夭。
夜晚的餐桌,杜君浩慢條斯理的用餐,眸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往玉深深瞟去。
玉深深端坐著,明知視線灼熱,卻裝作一無所知。
直到杜君浩憋不住,試探問她:“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